同样的道理,不能指望一个没有道德的人干无底线的事情,还能做到方正清廉。
这不现实。
刀,只要够锋利就好,其余什么的,只要不真正危害朝廷,伤害大局,不将事情闹到眼前,惹人心烦,李治可以当作不知道。
当初毕正义一案,就属于触碰底线了。
只是那个时候,正好到了清算褚遂良的关键时刻,李治权衡利弊,饶恕了他。
不想这才多久,李义府干的丑事又捅到了御前。
这一次事情并不如毕正义案件那么恶劣,可细节却让李治离奇愤怒。
李义府竟然听信术士之言,相信陈青兕截取了他的气运,要布阵锁住气运。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义府今日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他竟然相信虚无缥缈的气运。
自己冷落他,那是他罪有应得,什么叫做给陈青兕截取气运。
陈青兕一个入京不过数月的小官,堂堂一宰相,就如此容不得他?
这是李治最生气的地方,陈青兕地位虽低,作用却是极大。
李义府这个态度,李治很不喜欢。
再说了,身为皇帝,大唐天子,自己宠幸谁,不是凭自己意愿,还得看天?
李治是最不信这个的,不然也不会给自己弄了一个天皇大帝的称号。
李治并不见喜怒,问了一句:“李义府是如何自辩的?”
刘道祥作揖道:“李相公并未自辩,只是一直要求面圣。李相公贵为宰相,我等也不好折辱。”
李治眼中透着一丝温怒,上一次李义府逼死毕正义也是一样的态度,现在又是如此,真以为自己没了他就不行了?
如此扎手,那就弃了吧。
“司空,你有什么建议?”
尽管已经拿定了主意,李治还是望向了一旁的李绩。
李绩躬身道:“刘尚书、辛大理卿审理此案,清晰明了,无半点错漏。许相公所告之事属实……”
他说着摇头叹息:“陛下爱惜李相公之才,多次给他机会,竟不懂珍惜,实在不该。”
连李绩都如此说了,李治哪里还会迟疑,当即道:“中书侍郎、检校御史大夫、太子宾客、河间郡公李义府革职除名,长流州,子婿凶肆,同罪论处。”
李治屏退两人,独自想了想,将案几上的罪状与审案细节,反复观看。
虽无漏洞,一切都理所当然。
但李治多疑的性子,还是觉得有些不对,想着李义府最近一直攀咬长孙无忌,会不会是他?
李治见识过自己这个舅舅的厉害,不怀疑他有这能力。
“不能留了!”
李治当即道:“来人,将许侍中请来。”
刀,他并非只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