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子道:“道祖青牛相契,青牛吸纳运势,并非相公一人。只是相公运势最盛最旺,故而感受最深。只要能够锁住相公运势不外泄,自可保全富贵。”
李义府已经晚上上套,忙问:“如何锁住运势?”
清虚子道:“昔年道祖青牛西出函谷,为关尹子所阻。相公可以效仿此事,于家宅中建造一座关尹子铜像,可减缓运势流失。”
李义府皱眉道:“为何是减缓,而不是锁住?”
清虚子苦笑道:“相公锁住道祖青牛的是函谷关,而非关尹子。关尹子只有减缓运势之效,却无锁住运势的效果。”
李义府咬牙道:“那为何不能造一座函谷关?还是假的不成?必须是真的函谷关?怎么可能做到?”
清虚子道:“那倒不必,函谷关只是一说辞。想要隔绝运势,得布隔绝之阵,与相府东西南北四处,分设高原,绝涧,秦岭,黄河,以相府为函谷,内有关尹子坐镇,可保运势不散。只是此法所耗甚巨,且周边屋舍并非相府所有,不如退而求其次,减缓运势流失即可。”
“有道是万物有缺,极盛则衰。日中则移,月满则亏。青牛汲取运势,终有圆满之时。或停,则紫气长存,一世不衰,若贪心不足,则天道有缺,无暇必毁。”
清虚子说了一大通,有的简浅易懂,有的又讳莫如深。
可就是这样才让李义府更加相信清虚子是真正的得道高人。
李义府目光如电,说道:“隔绝之阵又当如何?”
他既知有隔绝运势之法,就不再去考虑什么减缓运势的法子,这些日子,他已经饱受运势流失之苦。自己的运势,焉能为他人嫁衣?
清虚子依旧保持高高在上的风度,说道:“贫道当下不敢妄言,当根据地形地势,再以伏羲八卦术例行推算,方能定布阵地点,阵眼所在。”
李义府当即说道:“在下这便领仙长看一看周边地形。”
清虚子缄默片刻,为难道:“李相公之意,在下也已明了。在下也有一事相求,还望李相公相助。”
李义府眼睛一亮,说道:“仙长当说无妨。”
清虚子沉声道:“还有十年,贫道大限将至……”
她有些难以启齿,说道:“贫道虚度百年,却难过生死之关。临终之前,亦想搏上一搏,炼制延寿金丹。只是……贫道一生节俭清贫,身无余财,诸多炼丹药材希望相公能够支助。”
李义府顿时放下一切顾虑,最后几成疑虑随之消散,哈哈大笑:“仙长放心,本相在府上为仙长建造一道观,一切炼丹之物,仙长列出清单,本相尽力求购。”
这才是正常情况。
真要是道家无所求,这清虚子就应该好好的待在上山清修,而不是跑到长安这是非之地。
对方既然来了,愿意相助,必有所图。
不图他办事,就是图他这个人。
现得知清虚子求得的钱财,以钱财换长寿,一切就说得通了。
李义府毫不怀疑清虚子会是别人给自己设的局。
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过“立止戈昌”之事,也没有人知道他相信这个。
既然不为人知,又怎么会成为他人把柄?
当天夜里,陈青兕从周奎口中得知计成的消息。
拳头重重落在了座子上,念了一句:“史官不欺我也!”
自陈青兕决定干掉李义府以后,就抓住了他迷信这一弱点。
历史上因为杜元纪一句“所居宅有狱气,发积钱二千万乃可厌胜”。
李义府便无度敛财,最终天怒人怨,受群起而攻之,被李治一撸到底,气死于州。
尽管李义府没有表现出他的弱点,但还是躲不过开了天眼的陈青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