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祭酒!”
万国俊却一脸怪异道:“袁少卿说的是什么?李相公何曾用任何手段对付刘仁轨?明明是李相公相信刘仁轨是无辜的,暂不予审问。一切都是死囚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狂魔失智的行径。真要传开,不过是狱卒看护不利。”
李义府脑中浮现刘仁轨凄惨的模样,心中痛快,道:“此法与我们无关,甚好!”
令狐德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国子监监正,却是当之无愧的大学问家。
他正想说,袁公瑜却不愿意听了,说道:“下官听李相公安排便好。”
他语气中有着被打扰的责怪。
李义府得意大笑。
每次陈青兕来寻令狐德,这位国子监祭酒都在做学问,修补古籍著作,让前人的心血结晶,重现于世。
万国俊继续道:“袁少卿若不喜欢,小人还有更狠的法子……”
“袁少卿的手段,对付寻常人善可。然对刘仁轨这样自恃清高的人,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反而使得他乐在其中,全他名望。”
李义府尽管跟了李治多年,他存在的定义还是一枚棋子,并没有走入李治的心里。
万国俊再度跪下磕头:“小人愿为相公当牛做马,以报恩情。”
“只有他急了,才会犯错。”
万国俊眼中闪着一丝兴奋:“不予理会,并不是什么都不做。可以安排十恶不赦的死囚,关在刘仁轨的左右。命令他们轮番大吵大闹,以各种羞辱性的谩骂,侮辱刘仁轨的八辈子祖上,不让刘仁轨合眼,用困乏消磨他的信念。”
袁公瑜如视恶魔一样看着万国俊,对着李义府道:“李相公,此法过于毒辣,有伤人和!万一传出去,对相公声望不利。”
只是将不满压着……
这不追究,并不代表不在意。
因为好用,才重视。
“又有什么事?”令狐德抬起了头,说道:“有些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不必事事过问,关于政策改制,老夫远不如你,问了也给不了中肯的答案。”
陈青兕忙赔笑:“先生这是错怪学生了,学生在国子监多时,见监内生员气象,一时有感,写了篇文章,请先生品评。”
袁公瑜微微一怔,道:“一两日确有效果,但真到疲累时,倒头昏厥,又当如何?”
他知令狐德更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先生,果断改了叫法。
关键就看如何引诱。
袁公瑜不敢多言。
袁公瑜绷紧着脸,故作镇定不屑一顾的道:“那你有什么办法?严刑逼供?刑部的那套手段用在我大理寺?信不信,鞭子刚打在人家的身上,御史们就能将大理寺给掀了。”
“昌黎先生,对不住了!”
袁公瑜一脸嘲弄道:“真是好办法,晾着哪儿,就能让刘仁轨这样的人物妥协?”
有实力动李义府的,在长安也就李治这个皇帝了。
此事看似很难,听起来也很滑稽。
毕竟李义府是李治身旁最老的臣子,最信赖的臂膀,如日中天。
离开来家宅邸的陈青兕到了国子监,例行日常纪律巡查以后,返回办公署,想着扳倒李义府的办法。
令狐德眼前一亮,陈青兕诗才无双,却不知文章写得如何。
不满烟消云散,急不可耐道:“快,快快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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