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出来,而是用手指了指天。
看着一脸惊恐的孙子,许敬宗也不再解释了,能够领悟多少,体会多少,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阿公去了!”
许敬宗漫步走向会客厅。
听到足音响起,陈青兕从席子上起身。
许敬宗依旧一脸和悦,面对陈青兕的行礼拜见,也是彬彬有礼。
一个庙堂的文儒领袖,一个最年轻的大儒,好似朋友一样,只是略作寒暄,陈青兕便说明了来意。
“许相公,今日冒昧登邸,是有事相求!”
许敬宗道:“但说无妨,力所能及之内,老夫决不推辞。”
陈青兕道:“下官与刘给事中乃忘年之交,得知他关押于大理寺多日,音讯全无,心中担忧,渴望一见。”
许敬宗眼睛微眯,说道:“只是一见?”
陈青兕肯定道:“只是一见!”
许敬宗看着只为见刘仁轨一面的陈青兕,突然有一种自己即将过时的感觉。
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得。
上次会晤,许敬宗为陈青兕展露的能力惊愕,但并不足以如此感慨,毕竟历史上有太多惊才绝艳之人因为不会做人不会当官而仕途坎坷。今日的陈青兕却深谙为官之道,又有干略,又懂做官,未来的前途无法预测。
“陈监正随老夫来,我们换一個地方说话……”
许敬宗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领着陈青兕登上了许家宅邸的顶楼。
陈青兕再一次为许敬宗的豪奢所震撼。
他一直很奇怪,许敬宗为何将自己家设计的跟高楼大厦一样,一间间的屋子相连。
上了顶楼,陈青兕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顶楼竟是一个跑马场……
顶楼屋舍一间间连在一起,陈青兕估算了一下,至少六七十个打通的房间连在一起。
许敬宗看着震撼的陈青兕笑道:“老夫别无所好,就是喜欢马球,你我一边欣赏马球,一边畅饮。”
许敬宗拉着陈青兕坐下,早有美艳丫鬟为她斟满了美酒。
陈青兕恍惚间,二十名衣着清凉的女子,骑着矮小的马驹,在急促的鼓声中相互厮杀。
“如何?”
陈青兕绞尽脑汁,脑子里只有五个字:“真他娘会玩!”
顿了一顿,他才憋出一句话来:“能够在这高楼之上,欣赏如此精彩的球赛,下官终生难忘。”
许敬宗得意大笑:“能够在老夫这飞楼之上欣赏马球赛的,屈指可数。”
陈青兕道:“谢相公厚爱,敬相公。”
许敬宗举杯一口饮下,说道:“明日你挑个时间去大理寺,自有人领你去见刘给事中。”
大理寺的一把手大理寺卿辛茂将是许敬宗的人。
现今的大理寺由辛茂将、袁公瑜两人掌控。
对于来济来说,想要进入大理寺难如登天,然在许敬宗这里,却是一句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