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现代人不觉得如何,但将钢筋水泥全部装换成雕木红瓦,再来感受一下,意境完全不同。
“陈先生请!家祖已经等候多时了。”
出门迎接的是一位少年郎,丰神俊秀,彬彬有礼。
陈青兕一听此言,便知面前这位少年郎是此次的主角。
“请!”
陈青兕也客气回礼,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宅第。
宅第内更显豪华,门扇一梁一檩均系红油飞金彩画。
“豪奢”二字是当之无愧。
“哈哈,陈先生,许某有礼了!”
一个略显发福,红光满面的儒士走了出来。他一身青色儒士打扮,红光满面,剑眉凤眼,一举一动,儒雅非凡。
陈青兕有些错愕,面前这位儒士毫无疑问就是许敬宗,可许敬宗今年六十有五,面前这位儒士,别说年过六旬,便是四十些许都不为过。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就许敬宗这模样,任谁看第一眼不将他视为德高望重的大儒?
难怪李世民都忍不住赞叹:群臣之中,惟卿最贤。
“都说许相公养生有术,有神仙风采,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陈青兕这话说得一点也没有拍马屁的意思,实事求是。
许敬宗得意捻须,这副天赐的相貌,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特长之一。
“先生请!”
许敬宗将陈青兕迎入屋内,两人相互寒暄吹捧。
许敬宗作为当年庙堂上的文儒领袖,谈吐有致,言语中各类词藻信口而来,学识之丰富,陈青兕望尘莫及。
这就是十八学士的真正水平?
陈青兕来到这個时代已有两年余,并未疏于学习,然跟沉浸一生的文坛大儒相比,相差甚远,但他胜在见多识广,谈吐风趣,也不算完全落于下风。
许敬宗突然指着自己在一旁静坐的孙子许彦伯道:“陈先生,观吾之孙如何?”
陈青兕道:“神仪明秀,朗目疏眉,器宇轩昂诚乃恂恂公子也!”
许敬宗道:“将你的文章送上!”
许彦伯依言送上了自己的文稿。
陈青兕接过文稿细看。
这鉴赏文章次数多了,陈青兕在鉴赏品评文章优劣的水平大涨。
许彦伯递上来的文稿里的文章轻艳流荡,富于辞采之美,正是时下流行的徐庾体,水平极高。
是不是许彦伯亲笔而书,陈青兕并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不是许敬宗代笔。
许敬宗诗文也是同一风格,却早已成大家,写不出这样的文章。
陈青兕如实道:“文笔有徐庾之风,用词精美华丽,可见书写之人,满腹经纶。”
许彦伯面露欣喜之色,文稿里的文章确实是他所作。
许敬宗对于自己这位孙子极为钟爱,尤其严苛,故而年不过十八,已写的一手好文章。
许敬宗也不客气,直言道:“如此吾孙可为状元否?”
一点也不掩饰,就是如此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