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宅。
杜春斌、杜梓再次聚首。
杜春斌耐心的询问着陈青兕到过何处,是否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样的话。
自他选择盯着姜辰以后,每天夜里都会叫杜梓询问一遍陈青兕当日的行程。
一开始杜梓回答的还是一丝不苟的,但后来却渐渐有些不耐烦了。
尤其是这几天,陈青兕待他很是随和,随手还给一些赏赐,便觉得人家堂堂一个县令对自己都彬彬有礼,客客气气。杜春斌区区县主簿,凭什么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的?若不是看在同村的份上,分给自己的田地还算多,早就爆发了。
“还能去哪,游山玩水呗。这个陈县令也是一条好汉,赴任之后什么事情也不干,就想着玩了。”
他的语气失去了原来的尊敬,说话也带着一些无所谓的态度。
杜春斌眼中含怒,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他知大局为重,忍着怒意道:“去哪里游玩了?”
杜梓略微端正了态度道:“去了东南的山脚草地,钓鱼狩猎,想不到陈县令看着斯斯文文的一手箭术非常了得,打了不少的猎物,还分给了某一头獐子。”
杜春斌皱着眉头:“一天都在那里?没有离开过?”
“这个……”杜梓有些迟疑。
杜春斌忙道:“怎么了?”
杜梓道:“陈县令与县令夫人倒是并骑离开过一段时间。”
杜春斌豁然起身怒道:“去哪了?”
“我哪晓得?他们骑着马,一眨眼就不见了,两条腿哪里追的上。”
杜梓回怼了一句,突然一脸淫笑,说道:“指不定以天为被,地为床,找个地方苟合了呢。嘿嘿,杜主簿你是不知道,县夫人可不只是身段好。那模样,真叫一个……唉,我呀,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就是风吹看了纱巾的一眼,贼老天,魂儿都给勾没了。”
“那脸蛋,那小嘴,那眼神,可比周家娘子强上千倍万倍。要是能够睡上一夜,那减寿十年,都愿意。”
杜春斌见杜梓越说越不像话,怒道:“够了,两人离开了多少时间,回来是怎么说的?”
杜梓想要回怼,但见杜春斌眼神似乎要吃人,昔日余威涌上心头,一时间也不敢说话,憋红着脸道:“说是去打猎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只猎物,大概去了一個半时辰。我想去寻,让匡正缠住了,说陈县令是老猎手了,曾多次一人入深山狩猎,不会有危险的。”
杜春斌心情烦躁,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道:“别再有下次,在打通关系当上长史或者县尉之前,不允许出任何岔子。”
长史、县尉是县里的第二、第三把守,说是县令的左膀右臂,却也是防止县令胡作非为,掣肘县令的存在。
县令是不允许私自任命罢黜长史、县尉,拥有这个权利的除了朝廷就是更上一级的州府刺史。
杜春斌仅有杜家村的人支持远远不够,主簿没有办法与县令对抗。
第二日一早,杜梓一如既往地来到府衙后院,准备接陈青兕、萧妙宸外出游玩。
等了老半天,杜梓都不见陈青兕人影,有些心急,说道:“杜晨荣,你去问问情况。”
杜晨荣应了一声,进了后院。
盏茶功夫,半点消息也没有。
杜梓骂了一句:“有事不知道回报?杜安,你去看看!记得出来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