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就可污蔑阁臣!”北党刑部左侍郎韩朝宣怒了。
北党礼部侍郎钱秉镫站出来,道:“黄少卿并非谏台,没有闻风奏事之权。况且我朝谏台奏事,亦需要依据,岂可轻易重伤阁臣!”
紧接着大批被激怒的官员,纷纷出来,斥责黄宗羲,朝廷群情激奋,六部主要官员、督察院、殿上勋贵,纷纷站在陈名夏一边,使得南党官员心惊胆颤,没有怀疑黄宗羲将会失败。
黄宗羲做为曾经的东林小将,从小跟着父亲黄遵素见过场面,认识不少大官,有丰富的斗争经营,而且很有胆量。
当年阉党倒台,他曾当着审讯官员的面,用锥子猛刺他的杀父仇人许显纯,险些将人刺死,手黑得很。
这时他面对北党群起攻之,却并不惧怕,依然坚持道:“确实收了,谏台畏惧陈阁部权势不说,我为朝廷,必须说!”
“都给朕闭嘴!”高义欢制止了群臣的争论,“有卷宗,将卷宗拿来!”
当年魏军占据北京,清军逃得急,许多东西都没能带走,魏军缴获甚多,魏军上下难免会截流一部分东西,送到朝廷后官员也会拿一部分,这是潜规则,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原始卷宗和户部卷宗肯定是对不上的,是不能查的。
高兴豪忙道:“陛下,卷宗没有问题!”
曾任户部主事的北党官员,赵自仪行礼道:“陛下,卷宗臣以前看过,没有问题!”
黄宗羲内心冷笑一声,终于亮出了他的底牌,“陛下,陈阁老、赵自仪、鹿邑侯结党营私!”
陈名夏闻语心头一颤,他前面的李岩,眼眉低垂,从始至终没说话。
高兴豪忙怒骂道:“胡说八道,本侯没有结党!”
黄宗羲又道:“陈阁部勾结朝中大臣,结党营私!”
北党各部官员纷纷表示,没有结党,并且群情激愤。
吏部侍郎,“没有结党!”
都察院左都御史,“陛下,没有结党!”
户部侍郎,“没有结党营私!”
……
刚才帮陈名夏说话的人,纷纷解释,没有结党,也没营私。
此时,不少人已经明白,陈名夏完了,包括陈名夏自己,是否收受贿赂已经不重要,关键是结党,与勋贵勾结。
陈名夏想出声喝止那些为他辩护的人,可要是他能喝止,一声便让众人停下,只能让高义欢更加不快。
高义欢知道他有党,不过却没想到,陈名夏的党这么大,半数以上的文武都在为他说话,他想要干什么?
陈名夏背后冒汗,忽然跪下,“陛下,臣对朝廷忠心耿耿,如今遭此非议,臣愿意辞官归乡,以正无党!”
黄宗羲忙也跪下,“陛下,满朝都是陈阁部的人,臣孤身抗争,必引满朝仇恨,希望陛下允许臣辞官回乡。”
方才的争论中,黄宗羲始终孤身战斗,相比于陈名夏,他看上去确实像是孤身一人,对抗一个党派和利益集团的孤臣,可高义欢有玄衣卫,他知道那只是假像,黄宗羲亦有党。
高义欢冰冷的目光扫视两人,对陈名夏道:“朕准你请辞!”然后看向黄宗羲,“朕希望你能继续为国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