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诡异的声音在门外回荡,岳江鸿听着这古怪的声音,心中无比的发毛。
“村长太爷说过,村外的树林里面有鬼魅,晚上会出来吃人,该不会是想吃我吧!”岳江鸿心中不停嘀咕,不由得想起村长岳太爷小时候讲的那些吓人的故事。
其中有一个是说一个伸着舌头的小鬼,在晚上的时候从树林里面走出来,到处找吃的。小鬼看见一个人,那个人看不见他,小鬼悄悄靠近那个人,虽然那个人看不见小鬼,小鬼还是无比的小心,害怕那个人跑了。
小鬼靠近那个人,一把掐住那个人的脖子,另一只手从头顶把那个人的魂魄揪了出来,然后拧巴拧巴,弄成一根麻花,像吃麻花一样把那人的魂魄吃掉。而那个人仿佛上吊一般,舌头吐出来老长了。
岳江鸿不知道鬼长什么样,也不知道魂魄是什么东西,但是这个故事确实很吓人,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再去树林里面。
而且,岳江鸿记得岳老太爷说过,鬼的发出的声音就是呜呜的声音。
他不由蜷缩在墙角,口中不停地念叨:“路过的鬼神大爷,小人自小没有吃饱饭,身上没有二两肉,吃起来肯定不好吃,求鬼神大人放过,等小子以后多多吃饭,长了肉,再送给鬼神大爷吃。”
外面的声音没有理会他,他随后又试探道:“前村江家二胖很有肉,鬼神大爷可以去吃他,他的肉很香,我都很想吃他。”
江临村有四个姓,第一个姓是姓江,现在有三户人,其中老三家有个孩子叫江二胖,长得很是肥实,和岳江鸿关系也很好,二人时不时偷偷跑进树林,想要查探岳老太爷所说是否是真的。可惜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外面的声音依旧没有理会他,呜呜地叫唤个不停,似乎是鬼在哭泣,又似乎是风狂风掠过树林。
好在,岳江鸿并没有看到有鬼进屋子。及至后半夜,岳江鸿忍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平日里,岳江鸿晚上都是睡在岳仲家院子里的草垛里面,躺在草垛上,可以看到孤山,还可以看到孤山上的月亮,以及月亮畔的星星,那时候是他最惬意的时候,月华星韵照在身上,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遇到雨雪天气岳江鸿就会到老屋里面睡觉,他在这两间老屋里面出生,天然就对这两间屋子有亲切感,睡在自家老屋子里,有一种别样的安心。
老屋名义上已经属于岳仲两口子,岳仲两口子几度想要将房子倒卖,在岳江鸿四岁那年,老屋确实卖了出去,江伯家看上了,花了一袋精麦,因为那时候岳江鸿二婶正怀有身孕,江伯家多陪了一只老母鸡,岳仲才同意。
然而江伯家搬进去的当天晚上,老土屋就闹鬼了,一晚上,老土屋都环绕在呜呜的鬼泣之中,到了后半夜,老土屋中还传来阵阵脚步声,还有人的窃窃私语。吓得江伯一家没等到天亮就跑了,第二天天大亮才回来搬东西。
从那天起,岳江鸿家的老土屋就成了鬼屋,谁也再没有买的想法。
为此,江伯家和岳仲家闹翻了,岳仲在岳老太爷的劝说下,归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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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袋精麦,但是老母鸡已经被炖汤给岳仲媳妇儿补身子了,没法还,两家因此结了些怨。
总之,老土屋又回到岳仲名下,没有流落出去,岳江鸿心中稍稍安定。
至于那天晚上,江伯家在岳江鸿家老土屋听到了什么,没有人得知。江伯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讳莫如深,从那以后,就只字不提。
然而,这更加加深了老土屋的诡异色彩。
岳江鸿长期在老土屋中睡觉,在村子里面也变成了一个诡异存在,这更加加深了他“不详之人”的身份。
连岳江鸿也没有想到,自己“不祥之人”的身份,既是自己悲剧的开始,也成了自己的保护“伞”。因为自己身上笼罩着的种种诡异,村子里的人都不敢对自己太过分。
在他七岁的时候,有一次朱家三婶揪了一下他的耳朵,结果当天晚上被一只巨大的鸟啄瞎了她的眼睛。她以为自己要一辈子当瞎子了,然而到第二年的时候,她的眼睛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但是一年的失明日子让她再也不敢碰岳江鸿。
江二伯家的大儿子江河在岳江鸿八岁的朝岳江鸿背后丢过石块,让岳江鸿跌倒在一堆牛粪中。当天晚上,江河被一条蛇咬了,当场口吐白沫而死,没有救回来。
从此,再没有人敢对岳江鸿下手,只能对他逞口舌之利。他们把岳江鸿列为绝对的危险人物,然后把气撒到岳仲两口子身上。
岳家在江临村势单力孤,只剩下岳老太爷,岳仲两口子,还有岳江鸿总共四人,还有一个是外姓。
岳仲两口子不能生育,岳家的香火传承也就落在岳江鸿身上了。别人都觉得自己的这个太孙是不祥之人,他却不这么觉得。
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太孙得天眷顾,以后一定会有一番作为。所以他都不遗余力的维护岳江鸿。
岳江鸿有两个保护“伞”,明面上的是自己的太爷,暗地里的是自己的“不祥之人”身份。两把伞呵护他成长到十二岁,没有夭折在村里。
他成了村子里命最硬的人,毕竟是经常在“鬼屋”睡觉而没有出什么意外的存在。
这一夜,岳江鸿是第一次在自家老屋感觉到害怕,一整夜都是浑浑噩噩。他强迫自己睡下,毕竟雨停了的话,还得干活。
半梦半醒之间,岳江鸿感觉到老土屋的墙壁中,有些黄黄的气息,传入自己的肚子里,在自己的肚子里随意飘荡,有的飘到小腹,有的飘都肺部,有的飘到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