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晨躺在天上花都的大门外,他是被人第三次扔出来,五年前的云州第一花楼少股东,被像死狗一样扔出来。
曾经的渤海郡守的大公子,衣衫褴褛,手里还死死抓着一瓶不知道谁施舍给他的烧刀子。
玉晨抬头灌了几口酒,脑袋昏昏沉沉,他喜欢这个感觉。只有这样他才能忘了比身上还要痛的痛苦。
他不明白,为什么五年前父亲突然过世后,这个云州城里的人忽然变了,往常只有他给别人脸色,如今人们却连正眼都不瞧他。
他忽然失去了一切,那些曾经的好朋友,好哥们,长辈们,拿出了地契、合同、欠款字据!家产,商铺,都变成了别人家的。
他像一条狗一样被人赶出了家门,又像一条狗一样被人唾弃。
哪怕一个天上花都的门口迎宾都敢把他一脚踢出来。他也曾想走司法程序,却被那个原来像哈巴狗一样的司律所长,一棍子下去,昏迷了三天。
云州的天没有变,是玉家变了,从他父亲玉天明死的那一刻就变了。
下雨了,雨点打在玉晨身上,他伏在地上,抬头看了看,明明一点云彩也没有,偏偏就下雨了。
一道身影来到他面前,黑乎乎的挡住了半边天。一张微笑的脸,突兀的出现在他眼睛里。
那个人搓搓手说道:“玉大少,一向可好啊?”
玉晨垂下目光说道:“钱进!你是来看老子笑话?看够了没有!”
钱进笑容不减说道:“玉晨,还耍大少爷的威风?没有事我都懒得来看你一眼。”
玉晨说道:“那你来干什么?”
钱进缓缓的说道:“有些事情,有些人,对你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玉晨横躺在泥水里说道:“你们还能怎么样?”
钱进依旧缓缓的说道:“本来一条落水狗而已,不值得我来一趟,但是有人出了10万,我想毕竟我们原来很熟,给钱给你一个面子,亲自送你上路。”
玉晨说道:“我就值10万?”
钱进说道:“实话说你现在不值这么多!”
钱进缓缓的伸出手,手指间有一枚长针。
钱进说道:“如果玉大少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或者隐秘的话要转告我,我的动作会很轻,只要一针,你就睡过去了。”
玉晨咬牙骂道:“你这个狗杂碎……”
钱进的手指如风,长针刺进玉晨的百汇穴。长针拔出,钱进想了想,又把长针刺进玉晨的心脏……
玉晨感觉头顶一下刺痛,两眼一黑。他知道,自己完了。这些年他深知,钱进阿谀奉承的功夫和他杀人的功夫一样,都是顶级的。
忽然一道白光,玉晨看到一张苍白的脸,张牙舞爪向他咬来,他不甘心,也恶狠狠的咬回去!白光大盛,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是本能的撕咬,撕咬……
白光消失了,玉晨眼睛缝隙里,看到一双穿着木屐的白白的脚,脚趾上还涂着红艳艳的指甲油。
玉晨叹了一口气,他妈的,平时扶桑片看多了,死了还是个扶桑女鬼来勾魂。这是报应??
玉晨眼前一黑,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身体缓缓移动,石头路面,沙砾磨着他的身体,却感觉不到疼痛。
有一只手拽着他一条胳膊,像拖着一堆垃圾一样,远远看去,一条长长的痕迹望不到边。那只手一扬,他感觉自己坐过山车似的,嗖的一声,摔在了墙边。
一个笑眯眯的青年人问道:“小谢啊,你怎么带回一个人来?”
一个冷冷的少女声音道:“本来挺顺利,谁知半路出来个傻子!那个东西在他魂海里,问问师父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