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打听斟了一杯酒,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邀陈广坐下,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兴致盎然地谈及东荒大泽的趣事,“能把东荒大泽出口封锁,搅扰的一城怨天尤人的,也只能是韩家了,这韩家,霸道惯了,这种事做起来,谁也不管,可谁让他们权势滔天,在这象郡世家,那可是独一档的存在。”
其他人纷纷小声附和,“韩家上下,除了九小姐韩若贻,都如此霸道,以前听说象郡里有一个冯家,因和韩家在争花魁上起了争执,当天夜里,冯家就被一伙蒙面人毁的干干净净,上至古稀老叟,下至嗷嗷待哺的幼儿,愣是被一把火烧成灰烬。这事谁都心知肚明,谁也不敢说啊。”
“梁兄,慎言啊……”
“呵呵,老包继续说。”
包打听清了清嗓子,说道:“虽然知道这事是韩家的手笔,但原因呢,因为什么下的命令,不惜代价封锁东荒大泽出口,又是为了什么,你们可就不清楚了吧。”
其余几人自诩也知道一些八卦新闻,但这事还真不清楚,也没谁去触韩家的霉头,傻乎乎的问,“老包就爱卖关子,说不说,不说可不给你斟酒了。”
见到那人拿起了酒壶,他急忙笑呵呵地压下那人的手,“我说我说。”
又喝了口酒,他说道:“这事我是听我在韩府的小舅子说的,他说啊,封锁东荒大泽前,韩家家主韩颂见了一位贵客,那位贵客高九尺,身材魁伟,浑身充满了爆炸力,最关键的是,那人一头赤发。”
众人不明所以,赤发有什么不一样吗?
包打听急了,“你们想啊,能让韩颂亲自接待地贵客,又是赤发,天底下能有几人,远的不说,就说东域,除了严家那位把烈火功修炼到高深境界的宗师,我还没听说过其他人呢。”
“炎宗严燚?”当即就有人嘶出声,“这么说是严燚在背后推动此事咯?炎宗不在东郡作威作福,跑到象郡搅风搅雨算个怎么回事?”
闻言,包打听敲了敲桌子,拿酒壶的人秒懂,给他斟满,“这又是另一桩故事了。月前东荒大泽惊现遗迹的事都听说了吧,流传在外的版本是三个贼子盗窃了严家的某件宝贝,逃入东荒大泽不知所踪,但这个说法根本没有说服力,真有人盗窃了严家的宝贝,也不会自投罗网,跑到严家高手云集的东荒大泽,所以,也有另一个版本,就是那三人从遗迹中拿到了某种让严家都眼热的宝贝,招致追杀,才逃到东荒大泽躲了起来。”
严家人自说自话,并不妨碍别人挑毛病,填补真相,你说的事我不反驳,我就默默地推理,你说的是你想要的真相,而我说的,又是我想要的真相。
东郡就这事早已闹得不可开交,尽管严家的各种禁止,也没能阻止吃瓜群众追求真相的热忱。
“你还没说那三人是谁呢。”
包打听故作神秘地说:“你们先猜一猜。”
众人无动于衷,猜,多费事啊。
包打听见状,无奈说道:“是东荒三怪,吓着了吧,严家竟然污蔑东荒三怪是小偷,韩家也真敢为虎作伥,别的不说,以樊席公那么多年的声望积累,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小偷小摸的行为。”
陈广一怔,东荒三怪在东域声望很高?
这个是真不知道。
他们一直以散修自诩,在东域晃荡,没银子了就跑到东荒大泽干一票,所以被叫做东荒三怪,陈广也只知道他们游走在东域九郡,其他的知之甚少,甚至全无了解。
这话一出,就有人问了陈广心里想说的话,“你也说是严家在自说自话咯,他们和韩家一丘之貉,怎么说还不说一张口的事。你倒是说说,怎么样了,人捉住了吗?”
包打听拍大腿道:“能抓住吗?要是抓住了,他们早就大肆宣传,将人押到严家堡邀功请赏了。”
陈广叫了两壶酒,陪他们喝到了黄昏,直到离开还是晃晃悠悠,而那些人早就笑开了花,“老包,这几句话就挣了五两银子,可不能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