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就听到远处隐隐的传来钟声。
甘棠心下一激灵,从炕上坐了起来。
他伸手撩开幔帐,钟声越发清晰。
少一时,像是其他寺院道观有所想和。
甘棠起身下炕,从衣服架上随后摸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他走到屋外,在寂静的夜里,悠扬的钟声分外清晰。除了钟声。还有络绎起伏的大吠声。
甘棠的心绷得紧紧的,钟声长鸣,国丧日始。
夜半风疾,甘棠却丝毫不觉寒意。他的思绪都飞到了皇宫,这时,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伴着远处而来昏黄的灯光,门外响起敲门声:“哪位姑娘值夜,快开门。”
院子里也不能不留人侍候,要不然上房主子喊人,还得去后院排房叫人不成?因此,每天晚上,由一个大丫鬟带着一个小丫鬟轮值。值班的灯火,是彻夜不灭的。
所以,听到敲门声,便有人在屋子里‘呦’一声,随后就见一个丫头挑了帘子出来,几步奔到门边,隔着门问道:“王嬷嬷?”
“是我,姑娘快开门!二总管有急事请老爷!”那人带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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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焦急回道。
丫鬟乐青将门栓打开,道:“掩门轻声,王爷这两日乏呢!没休息好!”
今天是十三,天上月亮将满,射一地清辉。
乐青背着上房。没有看到;王嬷嬷却是正对着上房,一眼就看见在廊下站着的人。她唬了一跳。还没来不及反应,上房的灯亮了。
这下子,窗里的灯光,天上的月亮,使得王嬷嬷认出甘棠来。
“王爷,二管家有急事请老爷,在二门候着。”王嬷嬷上前两步,躬身道。
甘棠点点头道:“我晓得了,你先回去。我更衣后过去。”
远处的钟声还在敲着,杨璐带着几个丫鬟从后院出来,其脸色变得刷白,到甘棠面前道:“棠儿?”
甘棠深施一礼轻声道:“母亲不用担心,不论如何,和咱们都没有关系!”
“可是你舅舅!------”杨璐一肚子话要相问,但是又怕甘棠着急,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
母亲那就更不用担心了,舅舅手握军权,无论谁掌权,都不能忽视舅舅力量,舅舅是聪明人,只要静观其变即可。
“阿弥陀佛!这我就安心了。”
有一句话他道没有明说,就怕舅舅利欲熏心,陷进去。
这时西院的二叔公甘申和二叔甘巢穿着朝服,一前一后来到甘棠母子二人身边。
母子二人急忙向老人家行礼。
甘申由于这些年一直病魔缠身,四品朝服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想要说出几句安慰的话,却是不断的咳嗽,好半天才顺过气来。
“官家驾崩,棠儿还在丁忧,一般如无恩旨,是不能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只需以义孙名义在送葬时随琯入皇陵即可,此事不要过于担心,我们甘家有二十多人在朝为官,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有何消息,我会及时给家里送来。”
前院,前厅。
就在甘棠送二叔公过来这功夫,郑梦云与尹沐曦母子也听到钟声,赶了过来。
“我刚才出去看了下,胡同口有兵丁把手,内城戒严了”。尹沐曦噘着小嘴埋怨道,脸上带着些许不满。
“邵寰,出去问一下,何处的兵马,可问仔细了?”甘棠挑眉道。
“我刚刚去问的,是禁军扬威营的兵马。那个领头的早先是舅老爷家的家将,还晓得咱们府。听道我是襄阳王府相问,他就多说了几句。他也不晓得缘由,只晓得出动了不少人,将内城的官邸都宿卫起来。”邵寰回道。
甘棠听了,心中冷笑。
名为“宿卫。”实是“防范。”怕宗室与权贵在这个时候闹事。
甘棠对邵寰道:“从即日起,大门紧闭,除西院两位老爷上下朝和采买之外,任何人不得出府。”
邵寰抱拳应下。
三月二十二日,宫内太后懿旨传入甘府,招襄阳王甘棠,入宫参加大行皇帝入殓仪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