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离国,竟也学我武国一品堂《鬼煞心经》,不免为人耻笑。”船舱内,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股无形的魅惑,不少男修心中都为之一荡。
“藏头露尾,滚出来。”漂浮在水面上的那一艘断裂的战船突然被一道枪劲抽飞,砸落在灵舟之上,灵舟躲避不及,只来得及祭出灵气光罩,便被强行压来的船身给撞出几丈外,灵舟在海面上一记甩尾,将船舱对准了苏宁所在的甲板。
“放箭。”燕杰一声令下,上百支箭矢鱼贯射向灵舟的船舱,可能够穿透灵气光照的也就是他射出的那一抹流星。
“轰……”一团黑雾在洞穿船舱后,便炸开,露出里面的倩影。
那人一袭青色长裙,模样生得玲珑玉致,此刻双手已压在一张长琴上,眉目倒竖着看了一眼苏宁,随后捂嘴娇笑一声,“咯咯,这么早就被迫现身了呢。”
“师妹,我不和老叟一般见识。”船头上那持萧赵开阳脚下一点,身形便犹如一只白鹤腾飞而起,踩在水面上的火船残骸上一点,便稳稳地落在二层栏杆前与燕杰交手。
“说的就像我喜欢欺负老叟似的。”美人儿娇嗔了一句,目光流连,徐徐从苏宁的身上转落到张迟脸上,“才刚踏入煞气境不久呢,白瞎了一道煞源。”
“斩。”甲板上,听得这话的张迟凌空一个翻转,斜着劈落一刀,就这么隔空划破十丈焦尾鳄撞击在灵舟的灵气光罩上。
“嘭”,灵舟上的光罩在这女人双手安放在长琴上后,猛地上涨几尺,硬生生将那焦尾鳄击散。
“铮铮铮”,她修长的十指连续波动,一道道音波在空中激荡出万千束灵气,灵气朝前一顶,波纹状的音刃呼啸着涌向甲板。
“哧哧哧哧”,苏宁耳边一阵尖啸掠过,他身后的船舱被音刃洞穿出无数窟窿,身前的军士也倒下一大批。
与此同时,张迟已经落到了灵舟之上,雪白的刀光硬生生撕裂了灵舟的灵气光罩,在光罩还没有恢复的刹那,他强势闯进灵舟之内,一刀劈向女子手中的长琴。
“咔嚓”,长琴拜访的短案被劈成两半,女子一手捧琴,一手拨弦,音刃如剑,脚下生莲。
张迟双手翻转大关刀,劈空斩出道道煞气,将船舱的顶篷也给劈烂,就这么顶着音刃一刀劈在长琴之上。
“喝”,他双脚猛地朝前突进,浑身发力,竟是持刀顶着这女人朝着船头推去。
“哗”,下一息,两人脚下一空,灵舟突然沉入水中。
苏宁面色大变,灵识已经裹住花苞梳拢的昙花。
“哗啦”,他双眼死死瞪着水面不过十几息,一道身影便从水底倒飞而出,重重地砸在了甲板上,洞穿船舱,浑身是血地躺在废墟之中。
“张叔。”苏宁面色一片惨白,上前几步伸手扶起张迟,却见他胸前的下品法器护甲已经被洞穿无数细小的孔洞,大股大股的血水正从他的胸膛中浸出。
“呼”,两道身影先后落在船头,陈驰一股脑从兜里掏出十几瓶丹药,取出一瓶药粉就顺着苏宁撤开的甲胄,往张迟的伤口倒去。
“三少爷,老奴无能,初战便败了。”张迟虎目含泪,神色中全是愧疚地看着苏宁。
苏宁双眼湿润,“张叔,您没有败,若非是我五柳岛困了您十余载,您早该是炼精化气的高手了,今日又岂会被这小女娃欺负。”
“三少爷,老奴怕是……”
“给我住嘴。”苏宁捂住他的嘴巴,手臂一阵颤抖,“您必须活下去,您还没为我娘亲看着我娶亲生子,岂能抛下我不管。”
张迟眼神一震,几息后浮现几分欣慰之色,原本有些剧烈起伏的胸口,也逐渐平缓。
“血止住了。”陈驰兴奋地喊了一声,便瞧见苏宁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陈兄,此番算我苏宁欠你一个人情。”
“这不过是分内之事,我没能尽早赶来驰援,却是险些害了张前辈。”
“无妨,如今当务之急,是制住这妖女。”苏宁凝神朝前看去,那女人在操持着灵舟浮出水面之后,便被罗川持矛在肩膀上扎了一个窟窿,此刻更是险象环生。
“卑鄙无耻,你离国与人交战,莫非就喜这等车轮战不成?”这女人如今披头散发,一脸狼狈,嘴里也不似之前那般镇定自若。
“两国交战,莫非还要怜香惜玉?”苏宁冷哼一声,倘若他此刻凝练了煞气,早已是上前亲手将这妖女斩于剑下,哪里还用得着和她说些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