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丹便很快猜到这是借口,直言:“他怕染病给别人,在家里窝着难道就不怕染病给妻儿?”
“这……”
姬丹朝护卫作揖:“就当我是来探病的吧,烦请小兄弟带路。”
护卫哪受得起太子的礼,连忙端手弯腰,弯得很低很低,鼻尖都快碰到膝盖。
然后匆匆引路,把太子和田光带到了荆轲家门口。
左邻右舍纷纷出来围观,谁都没见过太子登门,三五一群围着猜测起来。
阿云在院子里听见外面的喊门声,说是燕国太子来了,想见荆主事。
她进屋传话,荆轲在榻上赖觉,听说姬丹还是亲自来了,顿觉一阵烦闷,打了个滚把被子一裹,滚到段灵儿旁边,往她胳膊肘上蹭蹭脑袋,例行求摸摸。
灵儿早早就起了,坐在榻边给肚里的孩子绣小帕子呢。
她边绣边微微笑道:“你好大的面子,太子都到家门口了,还不去迎?”
“迎什么呀,”荆轲懒声打了个哈欠,“他就是一大麻烦,我不想见。”
“你啊,”灵儿专心引线,目光不离帕子,“昨天与田先生神神秘秘的,今天太子就来了,到底什么事?可不许瞒着我。”
他讨好地笑笑:“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儿啊,就是……我病了嘛,起不来,就不见咯。”
段灵儿:“我看你是心病,快起来,去见客。”
荆轲伸手揽住她孕肚:“不嘛。”
“别懒,这都快中午了还不起来?”她往一旁挑了挑下巴,“都带坏儿子了。”
小金刚也躺在榻上,刚才迷迷糊糊地穿衣服,裤子穿到一半,又扑通一声向后仰倒,哼哧哼哧睡去。
荆轲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坐起,把儿子捣醒让他好好穿衣服。
“小灵儿近来倒是起得早。”他说。
灵儿放下帕子,扶着圆滚滚的肚子,眼里满是疼爱,但口气却责备得很:“你闺女太能闹腾,天没亮就开始踢人,简直要磨死她老娘,也不知像谁。”
荆轲委屈,这还能像谁呢?
“哎哟我错了嘛……”
……
……
太子到了家门口,你不出来他不走。
荆轲只能亲自去开门将他和田光迎进,还要假咳两声作揖道歉:“荆轲抱病在身,让太子久等了,还请太子见谅。”
姬丹也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荆先生哪里的话,先生有恙,姬丹还来叨扰,实在是抱歉,劳烦先生抱病为我开门。”
荆轲心里冷讽:得了吧,你往我家门口一站,旁边吕氏的邻居都看在呢,不就是在逼我出来?
可脸上依然微笑:“‘先生’二字不敢当,太子直呼我荆轲就好。”
姬丹:“还是叫荆卿吧。”
荆轲呵呵一笑,随你。
“太子抬举,荆轲惶恐。”
一路假意寒暄,将他和田光带进大厅,阿云和婢女送上食水便关门离开。
荆轲有话直说:“昨日田先生来说过一些,想必也已将我的意思转达给太子,但太子仍执意亲来,所以是为了刺秦还是无刃剑?”
姬丹一愣,见他这么直白,也就不客气了:“如果二者都要,荆卿可愿助我?”
荆轲: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