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然读懂了意思,假咳一串,最终憋出一句:“那个……年轻人,悠着点,以后日子还长……”
说的什么鬼话?
段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但既然女儿出了声,那就是没事,便也放心了,留下一句“别让祖宗们等急了”,就带着丈夫出了院子。
屋里二人又得半刻温存。
……
……
告庙或者不告庙,祖宗们永远都在那里。
一对新人不紧不慢地在中午之前完成了告知祖宗的任务。
之后的生活就和以往一样,只是荆轲住进了灵儿房中,还多了些睡前的娱乐活动。
他帮段禾苗搬了屋,从自己房里的地板下面取出了无刃剑。
孩子嘴不牢,没准会被人套去话,所以这剑的事也就一直没让他知道。
至于藏剑的新地点,他请人做了个中空的大案桌,用的百年老榆树,案面足有一掌厚,没四个人抬不动。
中间开出一拳宽的筒洞,正好把剑藏在案面中,就放在屋里天天看着。
家人都不知道,也没人会来偷,谁会对一张笨重的大案感兴趣?
还被灵儿抱怨了一句“碍事”。
日子如常,荆轲察觉到一直跟着自己的两条尾巴不见了,不知是放弃还是换了人,总觉得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
……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隆冬时节,今年就快要过完。
跟姜雅约定的期限也快要到了,然而郡卒营的事情还是没个说法。
结束了一次酣畅淋漓的睡前娱乐,段灵儿舒爽地依偎在丈夫身边,问起这事……
“……灵儿,偷偷告诉你,我开始学打鼓了。”
她微微蹙眉:“打什么鼓?你买鼓了么?”
他叹了口气:“退堂鼓……”
灵儿:“……”
荆轲:“……嗯。”
“怎么了?郡卒营谈不妥么?”
荆轲就跟她说了亲迎当日马车上的事。
她抚着他胸膛,额头抵上他下颌:“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以为我会有办法,能一个人闷头解决,还找到了郡署的内务吏,可他们是老秦人,跟吕氏相熟,不愿换别家的酒。
“现在没有时间了,吴夫人那边也去过,她不愿让步,当初说好了三家,一家都不能少。”
灵儿想了想,眸子一动:“我记得你说过,吕氏酒坊在朝歌,往返运输的费用分摊到每一坛头上都要多一钱,每一趟都要比同城的多出几千钱,若是用这个道理去说服,郡署的内务吏不会不动心吧?”
“几千钱在他们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与吕氏的关系才更重要,况且……我拒绝了那个车夫给的机会,他们若是有心阻挠,只要动动嘴皮子,郡署的人就不会再理我。”
灵儿垂下目光:“这样啊……”
“至于之前达成的卫君府和县卒营,分成我们照拿,但没有郡卒营,酒坊的名字是不能改的……如果我说……我尽力了,你会不会失望?”
她摇摇头:“才不,阿轲为了我的一个念头努力了这么多,灵儿感激还来不及呢,我是嫁了个多好的男人啊,能有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要得再多那就是贪了,灵儿只贪睡、贪你,别的……不求。”
“……”荆轲心里暖暖的,嘴角勾起:“可是我贪,我求。”
“贪求什么?”
“贪恋你,渴求你啊……”
不及灵儿反应,又覆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