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传入还在地上趴着的刘员外耳中,那蜷伏的身体顿时一僵,竟是昏了过去。
“老爷,老爷……!”驾车的下人,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晃动着刘员外的身体。
娄羋却在此时慌了神。伸出手着急的指着:“这这,小的虽然做的错事不少,可从未亲自动手杀过人啊!”
“那没关系,今天动手杀两个,不就有了嘛。”何途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一手伸后,跟来的兄弟顿时会意,将腰间的刀递了过去。
何途又笑着将刀放在了娄羋的面前:“你杀了他们,想办法把刘员外府上那边给处理好了,如果处理的能让我满意,以后你就还是知县,你那些妻妾也还是你的。”
待娄羋颤巍巍的接过刀,何途这又接着安排道:“这位兄弟会跟着你一起,直到你把事情办完,有什么需要就跟他说。若是敢有其它心思,他可是会直接杀了你的。”
“知,知道了!”娄羋看了眼手中的刀,无力的说道:“好汉,能不能也放过我那没用的儿子?他虽然混账,可也是我儿子啊……”
“放心,只要你把该做的事做好了,他不会有事。”
“我倒是挺喜欢你这儿子的,他既然生性放浪,我看就让他去城外住。带着他的妻室,每天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的。说不准一年半载你也就有孙子了呢?”
一串大笑之后,何途这才正经的看向满是担忧的娄羋:“你放心,不会杀他的。每月你们都可以有两次相见的机会。你的表现越好,他过的也就越好。”
该说的说完,何途给身边兄弟使了眼色,便不想在这有异味的牢房里呆着了。
知县、衙役、狱卒、主薄。该解决的事情基本都在解决和取代。
这娄知县不杀,是因为需要他应付州府可能来的人物和事情。
这一次,何途的想法也简单,在没有一定实力的情况下,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把势力放在台面上。
一些事情解决了,脑海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思绪。晨起到现在快一个时辰了也没有吃,使得何途忽然感到饥饿。
径直回到给自己选的住处,可何途发现房门是开着的。
轻轻的走进房间,何途发现一大堆的衣服在地上扔着。
转头看向衣柜,那披肩的长发倾泻在外,未被敞开的柜门遮挡。
“是映月姑娘吗?这一大早了没见你人,去哪里了?”何途说着,迈开腿缓缓走去。
柳映月也被他这突然的开口吓了一跳,但听出是何途后,还是一直不停的翻弄着。
察觉到何途来到自己的身后,她才说道:“一早起来就去查了娄羋的账房。拿银子出去帮你做了几身衣服。”
“我还寻思着弄这些钱给兄弟们过个好年,剩下的在山中建一座工坊出来呢,你这倒好,先给我买了衣服,花不少银子吧。”
“也没有多少,算下来,一身也就三两银子而已。”整理的差不多之后,柳映月拿出一件在何途身前比了比,“看来我的眼光可以,快拿去换了。你身上这些杂七杂八的衣物,都穿好长时间了吧,快换下来我帮你扔了。”
“这么大的人了,好歹也是二百多人的大哥。整天这个样子,哪家的娘子会看上你?还说什么当大王的男人,大王哪里有你这样的。”
何途接过衣服笑了笑。这段时间来,自己确实没有注意过自身。
这也没办法,前段时间活路都没了,哪里有心情考虑穿的是否得体?不冷就是了。
这柳映月跟他有什么关系?
其实还真没有什么关系。一开始就是何途这伙人心不坏,至少不是见了漂亮女子就想掳回去的那种。
两支队伍汇聚到了一起,周围一些惦记柳映月美色和手下兄弟的山贼,也都是何途出面摆平的。
对何途这种说打就打,做事果断又出手霸气的样子,让柳映月觉得跟他在一起很舒适,没有什么压抑和紧张。
渐渐的熟悉后,两支队伍也就都由何途来安排,但柳映月始终没有明说,自己的那些兄弟彻底归何途。
如今进了城,柳映月若是被这微弱的成就吸引,带些财物找一处房舍定居,逐渐的让生活跟大多数人一样正常平凡。何途也不会说什么。
可她还是这样陪着。非但陪着,反而更贴心了几分。至于其它的事情,她倒是闭口不问,完全由何途去负责。
“傻笑个什么,快换衣服去,换完了我帮你拿去扔掉。以后的衣服要经常换,我会帮你洗的。”
“就这么换?”何途盯着柳映月一阵蹙眉。
“那不然呢!你还想我服侍你换怎么着?”
闻言,何途不再说话了。
冬季的衣服虽然厚,可说到底,脱起来的步骤都差不多。
解开束带,何途将上衣往下一拉。
下一刻,总觉得不怎么对劲的柳映月忽然大叫一声转身:“你……流氓。”
“明明是你看的我,怎么就我流氓了?再说了,是你自己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