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听不出李翼哼的是什么鬼,见众人也是一脸茫然,便将郑丽琬叫了来。
“见过嫂嫂!”众人纷纷行礼。
“诸位公子不必多礼。”也许是因为那一声“嫂嫂”,郑丽琬格外高兴的坐到了柴令武身边。
柴令武将李翼与史云筝之事,及李翼的为难说了一遍,最后道:“承业,将那曲子再哼一遍。”
李翼字承业,与李风的承宗一脉相承,预示着长辈的美好的祝愿及期盼。
多了一个女性,使得李翼更羞,但涉及到他与史云筝的幸福,只能再哼了一次。
郑丽琬果然听了出来,脆声道:“承业兄弟,这是凤求凰,史姑娘这是向你表白,以琴喻己,表示愿意将终身托付!”
李翼如遭雷击,整个人呆了,神色间又悲又喜,又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追悔莫及之悔恨、懊恼。
柴令武与郑丽琬相顾一眼,问道:“你不会拒绝人家了吧?”
“我,我好像真的拒绝她了。”
李翼不待询问,一脸痛苦后悔,竹筒倒豆一般的说道:“云筝弹了琴后,满眼是泪光。她说那张古琴是她史家留给她唯一的东西,然后,将其送我。如此贵重的东西我如何能要!”
众人狂晕。
“笨!”柴令武恨铁不成恨道:“你们情投意合,人家姑娘把最最珍贵的物品当定情信物送你,你老哥子倒好,竟然直接拒绝了!就算你不懂她的意思,但是姑娘家送的礼物能拒绝么?不管珍贵与否你都应该接下来,大不了回赠便是了,现在好了吧。你一刀子捅进了人家的心脏。”
李翼闻言,身躯晃了一晃,脸色苍白!
柴令武没好气道:“接着说。”
李翼颤声道:“我拒绝之后,她就跑了。我自然是莫名其妙,想要追赶却为人流所阻,怎么也追不上。我不知事情严重,只想问个明白,但是她再也不愿见我了。”
李翼忧心忡忡道:“我没有文采,但也知道事态严重。所以我才焦急,可哪怕是硬闯她也不愿见我。”
柴令武沉吟道:“她知道你是卫公孙子吗?”
“没有!祖父告诫自幼教导我们,做人要靠自己,不能依仗家族达到某种目的,所以,我从不提及家族,云筝听我有苦衷,也没有问。”
柴令武道:“看来她是真的喜欢你,而不是因为你的家族。值得你付出深情。”
李翼道:“什么意思?”
柴令武不答反问,道:“然后呢。”
李翼放下疑惑,道:“后来一个秋水阁的人告诉我,云筝只要夺得花魁桂冠,秋水阁便给予她自由之身。可是她怎么可能赢得过早有准备的墨泪儿、明月、红袖?她们三人,都有名师谱曲填词。”
柴令武恍然道:“我记得初八那天,凝烟楼的墨泪儿以百年老酒诱人作诗,当时是王绩夺了魁。难不成就是为了今天晚上准备的?”
李翼点头道:“我想请贤弟帮云筝夺得花魁的桂冠,论才我是不成了,我们这群人当众只有贤弟文采冠绝当世,只能来求助你了。”
柴令武苦笑,写首词没啥,脑子里多的是,但是,一首好词就能夺魁?
骗鬼吧。
古往今来,花魁大会也好、歌曲大赛也罢,哪一个是纯粹的较量?幕后黑手、暗箱操作可不是现代人发明的,历朝历代都会玩。
最最关键的是,史云筝避而不见,柴令武有再好的经典作品也送不出去。
李翼似乎也知道这是为难人,一脸为难道:“只求贤弟用心作出一首冠盖群芳的好词,至于能不能夺魁,那就只看天意了。”
柴令武苦笑道“我的亲大哥,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才来找我,时间上哪里赶得上?其二、史云筝避而不见,就算我写出来了,也递不到她手上。其三、她被你伤得伤痕累累,心情能好么?心情不好,又怎能够发挥出应有的水准?”
郑丽琬赞同道:“承业兄弟,现在关键在于云筝姑娘,不再诗词的好坏,你现在要做的是见到这位女子!然后向她解除误会,心情好,再差的曲子也能弹出美好的意境,心情不好,再经典的曲子也会弹得一塌糊涂。”
李翼急道:“贤弟,现在咋办?”
柴令武慢条斯理的说道:“文明的方法不行,那就霸道一点。我们是什么?是纨绔、恶人、恶棍、害虫,打架斗殴、杀人放火这种缺德事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不作恶,怎么对得起纨绔子弟这等无上光荣的称号。”
“噗嗤!”郑丽琬忍俊不禁,喷笑出声。
一众纨绔则是齐齐捂脸,这脸皮,也是没谁了……
柴令武道:“婉儿,换上男装,咱们一起砸场子去。若是云筝不见,我们就把秋水阁砸个稀巴烂,到时候不仅不用赔钱,还要对方乖乖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