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怂恿一群贼寇刺杀本官,也是你说打死本官算你的!那么,本官现在就斩了你维护大唐法度!”
柴令武煞气傲睨的大步走向长孙涣,滴血不沾的定唐刀森然凌厉,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锋芒毕露。
走到近前,柴令武猛然举起刀来,对着长孙涣一刀劈下。两人相隔不过几尺,这一刀劈下去,长孙涣怕是要被劈成两半。
长孙涣刹那间惊呆了,刀刃发出龙吟虎啸般的异声,在他眼中无限扩大。狂澜巨浪似的气势迅速凝聚。刀锋虽还未到,但在这股气流冲击下,额上发鬓四溢,脸上皮肤已然是剧痛难当,劲风刺得他无法睁眼。
“住手!”便在此时,从身后传来了焦急的声音。
柴令武微微手腕使力,使刀刃堪堪停在长孙涣的额头之上。
微微刺痛之感,终于令长孙涣反应了过来,他哪里见过此种仗势,他“噗通”的跪在地上,一股尿臊味扑鼻,哇地一声,放声大哭。
“废物!”柴令武本想一个巴掌扇过去,但转念一想,却觉得有些恶心。宝刀一侧,但听“啪”的一声,刀面重重的抽在了长孙涣的脸上,一张小白脸登时印出了一道殷红的印迹。
长孙涣尖叫了一声,泪眼蒙蒙的捂着脸蛋,那表情真是“我见犹怜”。
柴令武差点吐了,想起他刚刚的嚣张,也不再客气连续扇了他二十多个耳光,直将他那的脸打成了猪头圆脸,牙齿都掉了好几个。
此时此刻,相信长孙无忌娘也认不出眼前的这位仁兄就是他的儿子了。
“柴令武,汝太过分了!”褚遂良差点气炸了肺,他想不到柴令武只看了他一眼,便去折磨长孙涣去了。
柴令武还刀归鞘,走到郑丽琬的身边,漠然的望着褚遂良,道:“都说褚大人博学多才、精通文史,不过在本官看来,也不过是难知上下尊卑之徒罢了?”
众人乃至褚遂良本人都是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人家柴令武说的一点没错,且句句在理,无论爵位官职,褚遂良都低了不止一等。
可他地位超然啊,不仅是专门记载皇帝的一言一行的起居郎,还是大名鼎鼎的饱学大儒,你能按照寻常爵位官职相比较么?
可人家柴令武就不与你来那套潜规则,而是就官职论,你能怎么滴?
柴令武板着脸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既然身在官场,那就不能不要上下尊卑的规矩,否则大家以后比岁数比资历就行了,你当朝廷法度是过家家吗?请禇大人自尊自重。”
这混蛋恶人先告状的仇还没报呢,居然敢在老子面前倚老卖老?这也就算了,更无耻的是这个顶着饱学大儒、书法名家名头的家伙,居然跟儿子一起玩小姐,最最让柴令武鄙夷的是,褚遂良的妞居然不如儿子禇彦甫的漂亮。
呆立半晌,褚遂良老脸一红,恼羞成怒的拱手施礼:“失礼了,下官褚遂良,见过柴侍郎……”
“老子曰‘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本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就当起居郎没说过那话!”柴令武一副老气横秋、宽宏大量口吻说道,就差着拍拍褚遂良的脑袋说声‘乖孩子’了!
褚遂良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若不是委实怕他的刀子,都要破口大骂了!
“柴大人,‘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出自《左传》…不是老子说的。”禇彦甫见他老子受窘,连忙出来帮腔。
柴令武淡淡的说道:“话从我嘴里出来,自然就是‘老子曰’。”
“噗”郑丽琬喷笑出声。
柴令武视若未见的对着禇彦甫开炮,打着官腔:“本官说话,哪有一介草民插嘴的份?有没有家教啊你?还有,你的妞居然比某人的妞还漂亮,你有没有孝心啊你?啧啧啧…等会是不是要比鸟大?交换着玩双箭一雕、一箭双雕”
“噗嗤!”
“哈哈!”
船头上突然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这在惨号声中,显然格外诡异。
褚氏父子满脸血红,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差点一个趔趄晕过去。
这叫名士风流、这叫时尚,你小子懂不懂?
“起居郎大人,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柴令武一指长孙涣,愤慨道:“此人在天子脚下,居然大明其白的指使一众贼寇刺杀本官,想必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谋反之类的阴谋。这些人与主谋混在一起,逃不了同谋之罪。请你给本官、给圣上、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若是危及京畿要地,后果你承担不起。”
众人一脸懵逼
我们以前打架,不都是喊打喊杀仗声势的吗?
怎么现在还有这种神操作?
区区打架而已,有必要无限放大到谋反的地步吗?
长孙家跟你们柴家一样,与皇室荣辱一体。
造反,自己有什么好处?
褚遂良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还真就不能不管。虽说有“不在其职,不谋其政”一说,但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已经上升到了“谋反”二字,谁敢不管?
若不管,柴令武非得奏他一本不可。
管吧,怎么管?不过就是一起打架斗殴事件演变出来的流血冲突。
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