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到。”怀宝断然地道。
“可方才……奴才看到往这边来的。”管事的呐呐地道,头低下很是费解。
“怎么,莫不是你们还怀疑我们世子?”怀宝冷笑,头高高地仰起,盛气凌人。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管事的哪里敢怀疑,连声道,而后带着婆子往后退去,走了几步转过弯角,随后大步就逃离
封煜没动,目光穿透黑暗落在那丛灌木上,若有所思,回廊下灯光璀璨,映得他的容色俊美绝伦,但又透着几分让人不安的冰寒,眼底黑雾涌动。
“出来。”怀宝厉声斥道。
灌木丛后动了动,舞姬犹犹豫豫的出来,抬起的目光不安的看了看封煜,显得很有戒心,没有近前,就在外面对着回廊跪下:“多谢世子谢命之恩。”
“你为什么要逃?”怀宝看了看她的举动后,问道。
封煜背着手站在回廊里,目光冰冷的落在女子身上。
“小女子并不是这府里的舞姬,小女子是被人陷害进的端王府。”女子咬咬牙,娇美的脸上露出几分坚毅,垂落的手紧紧地握起拳头,舞衣单薄,看得出她其实很冷,微微有些颤抖。
月下美人如玉,又是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听着似乎还有些隐情在里面,而且这女子又不是那种一见男人就往上靠的,这样的女子,可以说是极吸引人的。
“你是何人?为何进的端王府?”怀宝继续问道。
作为一个经常惹是生非的齐王世子身边的贴身内侍,怀宝同样有惹是生非的效用,这一看就有事情,而且还是端王府的事情。
这种热闹,正巧遇上怎么不看?况且还是这么一位惹人怜爱的娇美女子。
这些条件不管哪一位世子遇到,都会忍不住想插手,就算是封煜也一样,不管是因为女子本身,还是因为事情本身,有热闹可看又怎么会不看。
女子听问,眼眶红了,却还是倔强地忍住,“小女子其实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子,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可之前父亲蒙冤被押解进京,小女子跟着一路餐风露宿的进京,听说端王仁厚,想以此事求得端王相助,无奈……无奈……”
女子说到这里再说不下去,眼泪一串串地落下来。
回廊处一片安静,唯有女子低低的啜泣声音,很是悲伤。
“那你现在又怎么成了端王府的舞姬,而且还闹得这么狼狈?”怀宝终于开口,上下打量了女子几眼后问道。
“小女子进府还没遇到端王,就遇到了……徐侧妃,徐侧妃见小女子如此容貌,就强留下小女子当舞姬,还说要……要把小女子送给端王殿下,可小女子只为了父亲的冤情而来,并不愿意如此,可……可现在王府主事的是徐侧妃,小女子……小女子有心无力。”
女子又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之前徐侧妃还把小女子引到端王面前,可小女儿一直找不到和端王当面诉说父亲冤情的机会,今天徐侧妃说一舞之后,就要把小女儿送给端王……小女子不愿意,就……就逃了。”
所谓送给封兰修,当然是送到封兰修的床上,以这女子的身份,别说她现在只是一个舞姬,就算是她之前的身份,也只够给封兰修当妾。
“听闻徐侧妃极是爱重端王,又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怀宝不信。
“小女子不知道,小女子只听说虞侧妃是府里最好的,也最得端王殿下喜欢,徐侧妃现在又伤了脸……”
这话没说完,怀宝懂了,这意思就是说徐安娇伤了脸,自觉不能争宠,就往封兰修身边送自己的人,眼前的这舞姬容色是有了,的确算得上是位容色娇媚的佳人。
<b/> 难得的是,这女子居然是个不贪图富贵荣华的,居然一心只想为父亲申冤。
“你既然有心替你父亲申冤,何不从了,也可以见端王说说此事。”怀宝眯了眯眼睛,问道。
“徐侧妃如此,端王……端王未必就会同意小女子的事,方才小女子看过堂上的诸位贵人,觉得勇王殿下可能更会帮忠臣申冤,小女子原本想在这里等勇王殿下出来。”女子低声道。
勇王没出来,出来的是齐王世子。
怀宝极无语地看了看此女子,手一摊:“那你可真是认错人了,我们主子可不是勇王殿下。”
“能不能麻烦公公,帮小女子……请勇王殿下出来,此生余生,小女子一定对贵人和公公感恩戴德,若此生报不了恩情,来生自当结草衔环。”女子斩钉截铁地道,虽然哭成一个泪人,看着却极有韧性。
和一般的女子极不相同。
这女子惹事了,看这样子事情还不小,长的极出色,又是一个知恩图报的,还有一点看着比一般的女子聪慧,举止大胆但却有条理……
怀宝觉得莫名的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