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以后真出了事情,看在安和大长公主和老宣平侯的份上,也不能真的要了她的性命吧?最多就是关起来,也不会连累宣平侯府。”镇南侯夫人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而后又看着女儿警告道,“你不是她,她可以,你不能。”
虞兮娇有皇家血脉,祖母和祖父都对皇家有恩,前后救过两代君皇,皇上又一向标榜是个重情义的人,而且这亲事还搅和了两位大长公主,可以说算是意外……种种原因放在一处,镇南侯夫人觉得就算真出了事情,也只是虞兮娇一个人的事情,和安和大长主以及宣平侯没关系。
不过是一个孙女罢了,安和大长公主以往就从来没在意过,现在在意、宠爱什么的,不过是心里的愧疚罢了。
这么一想似乎也想得通了,毕竟安和大长公主对宣平侯府冷心冷情了这么多年,突然之间就好了?如果是因为觉得牺牲了这个孙女,故尔现在的宣平侯府亲近起来,对这个孙女也极疼爱。
“母亲,您放心,我不会那么傻。”张宛盈撇了撇嘴。
端王、勇王还有怡王,这三位皇子不好吗?何必去找死,虞兮娇是没办法,亲事是安和大长公主答应下来的。
不过这事对自己可能还有好处,如果自己真的得了虞兮娇的心意,真的和虞兮娇“亲密无间”,暗示虞兮娇几句让她去请安和大长公主出面,未必就没有机会,就算看在虞兮娇的份上,安和大长公主应当也会给自己机会。
这么一想,心都热了起来。
虞兮娇可以利用,一方面是因为她是齐王世子妃的身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是安和大长公主孙女的身份。
没想到自己的一次意外,不但没给自己带来祸事,还给一筹莫展的自己带来“贵人”,坏事变成了好事……
虞兮娇可以结交,可以利用……
张宛盈和镇南侯夫人商议怎么和虞兮娇相处的时候,张宛音也在想此事,眉头重重的纠结在一处,愁眉难解。
“郡主,您可是身子不适?”丫环玉碧进来,见方才送过来的晚膳才用了一点,关切的问道。
“收了吧。”张宛音摇了摇头。
玉碧应命把碗碟收了下去,吩咐人过来取了送回去。
“郡主是因为二姑娘?”玉砚送上茶水后,问道,她比玉碧知道的多,原本以为二姑娘是个好的,以往一直写信过来,和自家郡主亲亲热热的,没想到去了边境,立时就翻了脸,觉得自家郡主没了出息,不可能好了,连吃用都克扣起来。
那些旧事,玉砚现在想起来还是气愤不已。
二姑娘可不是什么好的,和自家郡主会亲亲热热的吗?必定不怀好意。
玉砚也算是见过宫里的许多人物,但对于这位二姑娘还是深怀戒心,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二姑娘一般。
一看自家郡主落了势就过来踩,等自家郡主得了势,又重新回到京城,现在甚至还要成为端王妃了,这位二姑娘立时就像是忘记了以往所有的不愉快似的,又和郡主亲亲热热的做起了姐妹。
“她怎么就会认识虞兮娇?”张宛音自言自语地道,“而且还是在虞兮娇的店铺里。”
“郡主是觉得虞三姑娘故意的?”玉砚一惊。
张宛音摇了摇头:“二妹妹自己撞上去的,应当不可能跟虞兮娇有关系,特别这里面还有许淑妃那个傻侄女的事情,更不可能是故意的,只是……真的意外,她们两个居然就撞到了一起。”
“郡主担心二姑娘知道什么?”玉砚不愧是张宛音的心腹,立时就明白了。
“二妹是个有心机的,镇南侯府的事情,未必一点也不知情,我就怕她知道父亲的一些旧事,现在又被虞兮娇打探出来,之前送给虞兮娇的银票,她派人去查了,可见她在也查什么,或者知道些什么,在查证些什么。”
张宛音低缓地道。
她的一次次试探,试探出虞兮娇是真的知道什么,那块玉佩说不定还真的就在虞兮娇的手中,那块玉佩她必然要得到。
父亲留给她的,有了这块玉佩,她可以得到更多,对于端王也更有好处。
张宛盈知道多少呢?如果只是一般的闺秀,张宛音肯定她什么都不知道,但自己的这个堂妹是个能屈能伸的,还真不清楚她到底知道多少,为了结交虞兮娇,会不会告诉虞兮娇什么?
心里莫名不安,总觉得因为张宛盈和虞兮娇结交,会出现些不受自己控制的变故。
就算张宛盈最后不得什么好,但这段时间说不定就让虞兮娇查到一些自己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
这么一想,心头越发的郁结,手按在桌上蓦的站了起来:“太后娘娘睡了吗?”
“还没有,方才听内侍说太后让人清点替您准备的礼,之前您才选的。”玉砚道。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张宛音提起裙角:“走,我们现在就去拜见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