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既然出来了,便没再进灵堂,找了里面的一个小丫环过来,扶着红杏去吃饭。
另一个婆子引着她们过去,想想大厨房也不一定有吃的,就去了厢房,厢房处之前放了糕点在,先用点再说,明天大早上应当会吃的较早。
这个时候灵堂里人已经不多,就这么几个人了。
婆子拉着徐嬷嬷到庭院里的一处灌木前站定。
“徐嬷嬷,能不能借几个钱。”婆子左右看了看,没见到人,讪笑着道。
这个婆子爱赌钱,时不时的就会把手里的钱给赌没了,徐嬷嬷之前的确借过她钱,后来也是还了的。
才进府的时候,徐嬷嬷为了和人打好关系,和许多婆子的关系都不错。
“你又去赌钱了?”徐嬷嬷问道。
“就……一点点,其实并不多的,就是……自家府里的人。”婆子干笑道,她是和府里的一些下人赌的,但运气实在是差的很,偏偏运气差还特别想来,总是输的拆东墙、被西墙,幸好还知道一些分寸,借了也会还,或者这府里就不会有人借她。
“多少?”徐嬷嬷问道。
“就……十两银子?”婆子试探道。
“我哪有这么多的银子,你是不是赌疯了?”徐嬷嬷惊的瞪大了眼睛,“你……你输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不想好好干了?”
“没……没赌输这么多,这一次其实不是赌钱的事情。”婆子双手乱摇。
“不是赌钱输的?”徐嬷嬷怀疑的问。
“当然不可能赌钱输这么多,我……就是想给我儿子租个铺子开店,现在还差些钱,就想在府里的老姐妹处借一点。”婆子压低了声音道。
这婆子不是家生子,府里就她一个,儿子在府外。
“你要给你儿子租个铺子开店?”徐嬷嬷道。
“对,我以后也不想赌了,有钱还是给儿子用,我儿子是个有本事的,说以后也会把我接走,不让我干侍候人的活,现在租铺子开店,钱大部分有了,就还有一些小部分的,我能帮就帮着点。”
婆子叹了一口气道,而后一脸正色的道:“徐嬷嬷你放心,借了钱我一定还,还会给你算上利息,这一次是做生意,不能白借你的。”
这话说的极好听,徐嬷嬷绷紧的脸松了下来,“我现在没带钱,你现在能走的开吗?跟我过去拿?”
“能……可以走,反正就一会的时候。”婆子连声道谢,一边道。
“那现在走?”徐嬷嬷看了看灵堂门口,空无一人。
“现在就走。”婆子道,急不可待的拉着徐嬷嬷往外走,满脸笑容。
徐嬷嬷见她如此急切,知道她是真的迫切要钱,转身往外走,回瑶水阁去拿钱。
十两银子数量不少,但徐嬷嬷是拿得出来的。
她是跟着虞兮娇进京的管事婆子,不说现在的月例不少,就说进京前老主子谢太夫人赏的更多,谢太夫人让她护着虞兮娇,又岂能亏待她,这以后虞兮娇嫁到哪里,她也是得跟过去的。
这么论起来,比其他的婆子更有钱。
徐嬷嬷才走没多久,晴月提着一个食篮走了过来,到灵堂门前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人,就径直的走了进去。
到了灵堂里转了转,也没看到一个人,灵柩前白色的蜡烛高高的烧着。
“秦姑姑,秦姑姑。”晴月忽然压低了声音道。
右边重重的白色缦纱动了动,晴月会意走到白色缦纱边轻轻的抖了抖,缦纱后面回应着动了动,表示人在。
晴月会意,退了出来。
拎着食篮转了转之后往厢房过去,厢房门口,另一个婆子正巧出来,看到晴月愣了一下:“晴月姑娘?你这是……”
“厨房的让我帮着把红杏姑娘的饭提过来。”晴月把手中的食篮举了举道,“人哪里去了,不是说在灵堂吗?”
这事说起来晴月也郁闷。
钱氏摆灵堂,虞兮娇就之前过来看过,而后就没再过来,入晚的时候,虞兮娇差晴月过来看看,问问灵堂这个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必竟是占着长辈夫人的名份。
晴月过来的时候,被一个丫环叫住,让帮忙去找一些白色的布,说明天要用。
一起找了白色的麻布到针线房,又被针线房的人给拉住,帮着做了会针线,一些简单的麻衣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