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母我还要去看看绣品,宫里可能还有东西送来,我先去处理。”张宛音并不愿意和镇南侯夫人多纠缠张宛盈的事情。
这件事情到现在已经有了定论,至于这以后是好是坏就不是她能决断的。
张宛盈过的好也罢,过的不好也罢,全和她没关系,她并不想牵扯到七公主的家务事中,别人不知道七公主的可怕,她却是一直明白。
婶母到现在还在妄想,也不想想七公主现在该如何的恨张宛盈。
如果不是七公主现在被拘着,张宛盈这命都没了。
一听宫里还有东西过来,镇南侯夫人只能放张宛音回去,看着张宛音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下来,气急败坏,果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对女儿的事情就不会上心,女儿说的对,张宛音这会可能还在暗中隐隐的高兴。
扬山侯世子和端王当然没有可比性,夫君自然会看重嫁入端王府的张宛音,而不是自己的女儿,她如何甘心……
“郡主,嫁妆又少了几件。”跟着张宛音离开的丫环玉碧,低声愤怒地道,“夫人以前还会顾及几分脸面,现在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说这件不行,又说那件不行,其实就是留下给二姑娘。
她是在宫里跟着张宛音的,对镇南侯夫人也没什么敬畏的心理。
凭什么自家郡主的东西要留给二姑娘,不过是一个贵妾,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尊贵人了。
“放肆!”张宛音低声斥道,“婶母是长辈!”
“郡主,既然是长辈更不应该谋夺您的嫁妆。”玉碧不服气地道,“郡主,我们去向太后娘娘派来的宫人说此事,让太后娘娘为您做主。”
张宛音脸色沉默,如果是以前,必然是可以的,但现在不可以。
至少在她重新得到太后恩宠的时候不可以。
幸好她是早早的留了手段的,再不会让当初她被舍弃的事情发生,太后娘娘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舍不下自己的……
只是眼下的事情,还得自己好好考究思量一番。
虞兮娇没出事,自己却被赶出宫,甚至现在还不能去见太后娘娘,婶母心性贪婪,自己原本的嫁妆已经定下了,马上就要发嫁了,到现在居然还在改嫁妆,而且还在改少,借口这个又借口那个。
如果是以前,张宛音有的是法子整治镇南侯夫人,这里必然不是边境的镇南侯府,在这里镇南侯夫人真的不算什么。
有的是可以借力对付镇南侯夫人。
但现在张宛音不敢,她现在只希望大婚不会出什么差错,安安稳稳的嫁过去,少些财物不算什么,只希望一切太平,她不能再惹太后动怒。
因为虞兮娇的失误,她现在只能任镇南侯夫人所说,嫁妆一事任镇南侯夫人做主,幸好还没有几天,等她出嫁之后再回来就是端王正妃,那个时候就算是婶母见了自己也得行礼,现在被扣下的,以后还有机会一一夺回。
眼下却不是和婶母起争执的好时机。
从镇南侯夫人处回来,在院子里坐下,张宛音平了平气,眼中闪过不甘,宫里那么圆满的事情都没有成功,最后居然让虞兮娇逃出生天,她实在是不甘心。
手轻轻的在桌子上一拍,脸色阴沉。
玉碧送上茶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的脸色,以为自家主子还在为方才的事情生气,跪了下来:“郡主您别生气,方才是奴婢错了,只是奴婢实在替郡主不值当,您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居然敢从您的嫁妆中抢东西留给二姑娘。”
“不是这事。”张宛音摇摇头,手虚抬了一下。
〳玉碧忙站起:“郡主,不是这事还有什么事情?”
“玉砚回来了吗?”张宛音抬眸问道,比起玉碧,玉砚得用多了,也是她更器重的心腹。
“郡主,奴婢方才问过了,玉砚还没有回来。”玉碧道。
“你先退下去外面看看,如果玉砚回来让她马上来见我。”张宛音皱眉,玉砚一大早出门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莫不是有什么意外。
虞兮娇的事情她越想越不对,玉砚就是派去打探宣平侯府消息的,那种情况下虞兮娇怎么可能逃脱。
那就是一个万无一失的死局。
偏偏这局破了,还让张宛音想不到的是引火烧到她自己身上,这让她在镇南侯府更是举步维坚。
她现在对虞兮娇有一个新的怀疑,居然去验证……
“奴婢现在就去等。”玉碧恭敬地道,又向张宛音行了一礼,而后退到了门外,心里着实不甘,她虽然也是主子的心腹,总觉得差了些什么,其实玉砚做的事情,她也可以去做的。
这话她当然也只敢放在心里。
吩咐了外面的小丫环几句,这才匆匆的往前院过去,还没出垂花门,就看对面来了一个丫环,远远的看着就是玉砚,玉碧不由的紧走几步,郡主等着实在着急,就等着玉砚查探过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