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父亲……父亲那么远,来不及了,怎么会来得及。”张宛盈抽抽噎噎的抬起头,哭的气弱娇怯,有些喘不上气来,“如果不是为了大姐的亲事,我……我现在就不活了。”
说着又大哭起来。
镇南侯夫人心疼地抖着手:“宛音,你……你快想想法子,想一个好的法子,现在怎么办,要怎么办?”
说着也哭了起来,屋子里的其他丫环、婆子跟着抹起了眼泪,一片哭声。
“哭什么哭,哭有什么用?”张宛音蓦地站了起来,用力一拍桌子,在这一片悲泣的哭声中,她控制不住了。
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哭声顿停。
“大姐,你是不是嫌弃我?”张宛盈最先反应过来,眼泪一串串地落下,忽然站起身往墙上就撞过去,“大姐都这么嫌弃我,我还是死了算了,就算到九泉之下,我也明白我是为了大姐死的,母亲,以后父亲问起来,您……就这么说。”
两边的丫环哪里能让她真的撞,有人抱腰,有人抱腿,生生的拖住她。
“二姑娘,您别死。”
“二姑娘,会有法子的。”
“二姑娘,大姑娘没有嫌弃您!”……
一个接着一个地劝着张宛盈,暗示的意思很明显,这些人都是镇南侯夫人的人,吃的是镇南侯府的饭,当然知道要站在谁的位置说话。
张宛音气得全身都在哆嗦,拳头紧紧地握起,手背上青筋暴起……
“宛音,算婶母求你了,求求你想想法子,现在……现在要怎么办?这孩子就是个实心眼的,出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的,如果只是一般的世家,哪怕他订了亲,也可以让他娶了宛盈,可偏偏他是七公主的驸马。”
镇南侯夫人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扶着婆子的手站起,想要给张宛音行大礼。
张宛音怎么敢受镇南侯夫人的大礼,拳头握紧又放松,最后脸色终于平和了下来,上前两步,一把扶住镇南侯夫人,眼眶也红了:“婶母我又怎么会不管二妹的事情,可现在……您看我有什么?我只是一个寄养在宫里的孤女罢了,如果不是二叔和太后娘娘垂怜,恐怕现在连命都不在了。”
说着,也哭了。
一家子乱成一团,哭成一团,府里没有男人支应着事情,能做主的也就有她们三个,最后三个人终于在一众下人们的劝说中,停了下来。
“宛音,现在能怎么办?盈儿如果不去扬山侯府,这……以后还有谁会娶她?”
镇南侯夫人抹了抹眼泪道。
“婶母还不到这个地步,扬山侯府应该也没有和我们结亲的意思,外面传说的应该不多。”张宛音平了平气,劝道。
“普通百姓中是不多,但许多……世家夫人都知道了,有人还特意的派人过来打听此事,我……我才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
镇南侯夫人哭道,伸手拉住张宛音的手,摇了摇:“宛音,你可不能不管你妹妹,她这次进京也是为了你的亲事,原本是不来的,是你二叔的意思,又说你们姐妹两个向来亲近,哪怕之前隔着这么远,你们两个也一直在写信,从来没间断过。”
〷张宛音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再呼出一口气:“婶母,二妹如果想离开回边境的府上是可以的,以二叔的能力,在边境挑选合适的将才,应该不是难事。”
这意思是让张宛盈回去,在边境挑选夫婿的人选,这未尝不是一个法子。
张宛盈的哭声立时响了起来。
镇南侯夫人急道:“这可不行,边境的普通将士,你二叔看不上,他们也配不上我们侯府嫡女,如果是世家子弟,原本根就在京城,他们府里不会同意这亲事的,不但不会同意,还可能闹的沸沸扬扬,你也知道,边境的那些人,未必都服你二叔。”
“婶母的意思这路行不能这?”张宛音沉下脸。
这对她是最好的,可以把损失压到最小处,牺牲张宛盈一个,甚至还可求得皇后和七公主的感谢,她能感觉到皇后和七公主不再像之前那么信任她。
“不行,这不行。”镇南侯夫人连连摇头。
“那就只有另外一个法子了。”张宛音平平气,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