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等个屁啊,谁知那娘们何时回来,万一三首领有所不测怎么办……”
下方头领们脸红脖子粗地争吵着,上方焦急踱步的洪仁熊终忍耐不住,拿过椅子上的长刀愤怒道,“走!随我前去相救三弟!踏平牛洼村!!!”
“二首领回来了!”
“二首领回来了……”
洪仁豹正要动身,便听一阵喊声从外面传来,片刻后,一名手持长剑、容貌秀美的青衣女子走了进来,此女子便是伏桑山的二首领上官无罪,此刻她一身风尘,显然是匆忙赶回的。
“二妹你可算回来了,快看看。”
上官无罪接过纸条,【洪仁豹在我们手上,牛洼村】
上官无罪皱了皱眉,又拿起桌子上的布料和箭矢看了看,“何人送来的?”
洪仁熊克制着心中的怒火,“来人射下此箭便逃了,但看清了那人所骑确是三弟的青鬃马。三弟今日一早带人前去这牛洼村收取平安钱,以三弟等人的身手,多半是中了计。”
上官无罪叹了口气,她早就劝过洪仁豹收敛一点,给各个村子留条活路,但洪仁豹根本不听,且每每在村中毫无顾忌地大吃大喝,如今终于出事了。
“二妹觉得如何是好?”
“主动前来送信,起码在我们前去之前,洪仁豹应无性命之忧,但事无绝对,需立刻前往牛洼村,其余一切见机行事。”
“好!”心急如焚的洪仁熊早已忍耐不住,“走!随我……”
“等等。”上官无罪说道,“依眼下来看,确是那牛洼村擒了洪仁豹,但如今青水崖对我们虎视眈眈,为以防有诈,不可倾巢而出,且时间紧迫,便由我与大哥率四十烈骑赶往,其余人等留守山寨。”
洪仁熊要倾巢而出一是怒火冲天,二是人多势众更能震慑那些刁民,但二妹所说不无道理,且四十烈骑已足以,若三弟少了一根汗毛,他必将血洗牛洼村!
……
在贼人数十烈骑凶猛下山之时,赵山岗正在叶云家练习书法,只见桌子上满是写满字迹的纸张,且均是同一内容,但字体均有所差异。
一遍又一遍,一张又一张,之前赵山岗以为写得一手好字很难,但此时他发觉写得一手烂字更难,不知多少遍了,他仍未将洪仁豹那蜘蛛爬般的字迹模仿出来。眼见就剩最后一张纸了,极度聚精会神的赵山岗终于写出了一封令他满意的信,抹了抹满头的汗,心说他不知多久没如此认真做过一件事了。
“哥哥……”
柳东河押着嘴里塞着烂布、全身五花大绑的吕荣来了,赵山岗将他嘴里的布拿掉,歉意道,“委屈吕兄了。”
“赵大哥不必见外!”知道洪仁豹关在院子地窖中,吕荣压低着声音,但其实被洪仁豹发现与否如今已无所谓了,“听东河说,赵大哥欲一人前去智退贼人,万万不可,那洪仁熊性情暴躁,赵大哥如此做法与送死绝不差别!”
“不是还有那位上官二首领呢么。”
“可如今事关洪仁豹,且万一她未一同前来……”
“放心吧。”赵山岗不再多说这事,拿起桌子上的两封信,“看看。”
第一封信:【我暂且无事,哥哥见机行事便可。此番之事并无复杂,哥哥独自决断足以,不必听那上官无罪】
第二封信:【我暂且无事,哥哥见机行事便可。此番之事有些蹊跷,哥哥切记独自决断,不可听那上官无罪】
柳东河与吕荣看完信后互相瞅了瞅,又抬头看了看赵山岗,两封信内容虽有所不同,但在他们看来却是出自同一人手笔,毫无破绽可言。
“哥哥这是……”
“以卵击石的唯一胜算,便是使石头自行崩裂。”
柳东河与吕荣仍未太懂,赵山岗当前也无法作出解释,而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去给伏桑山报信的叶云终于回来了,只见其狂奔进屋,喘着粗气扯着干哑的嗓子话也说出来。
赵山岗让他喝了碗水,他才一脸焦急地嘶哑道,“赵大哥,我见贼人下山才一路赶回,贼人此番为数十匹烈骑前来,不出半柱香便会到达村子!”
赵山岗有些意外,他以为贼人即便不倾巢而出也至少半数前来,没想到竟如此轻简神速,正要带着吕荣出门,他忽然回头道,“叶云,只你我二人,可敢一同前去抵御贼人?”
“啊?”叶云还不知此事,愣了片刻,“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