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诸位不知,上京粮价何止居高不下,短短几日竟是翻了三倍有余,刚刚下官上朝的时候还有孤儿寡妇跪倒在路旁乞讨为生,看着那骨肉如柴的孩子,下官心中羞愧难当。”
“各大粮仓刚刚放粮,便有如此局面,臣也觉得此事蹊跷。”
“臣当时便让人细细探查,可越是往后便越是心惊!”
王闻州抬起头时整个额头已经血淋淋的一片,血水混着泪水落下,看着模样甚是悲惨。
“王闻州你休得胡言乱语!”
话音落下时场中有人慌了大喝出声。
“放肆,怕是你等做贼心虚。”
“今日上朝之前王府尹已经派人把名单给了老夫。”
“国朝不稳,你等还做出那猪狗不如之事。”
“王府尹不敢直言,老夫敢!”
“户部尚书元曲直,户部侍郎杨林张,礼部侍郎刘成明,左佥督御史齐俞德,翰林院学士高文彬,太常寺卿吕任家……”
当一个个人名在大殿之上响起时,吸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依大庆律,战时哄抬物价。”
“获利过五百两银子者,杖责八十!”
“获利过五千两银子者,牢狱七年!”
“获利过一万两银子者,斩立决!”
“获利过十万两银子者,诛三族!”
秦清堂步步紧逼,
元曲直接连后退,
“不知元大人兜里揣了多少两银子,不知诸位同僚家中有几口人?有多少颗脑袋够砍?”
“我看不是这上京粮价不稳,而是你们这帮蛀虫人心不古!”
秦清堂厉声喝道,语气森冷。
“陛下,臣等冤枉啊!”
一众人在顾不得其他,惶恐的跪倒在地。
“冤枉?”
“冤枉怕是城中饿死的那些平民百姓,你等若是不服,还请陛下即刻派人,去这些乱臣贼子的府上,去城外的庄园处一看便知!”
秦清堂挥袖转身,不在多言。
李显幼小的身子坐在皇椅上显得有些空落落的,呐呐的望着场下跪倒一片惶恐不安的群臣,小脸有些发白。
“显儿,不怕,皇姐在。”
不知何时李妍已经走到了皇椅旁,温和的将李显的小手放入自己掌心细细揉捏着,目光确一直停留在秦清堂身上,自己本就对那反贼父子恨之入骨,巴不得早日将那反贼万箭穿心,可当初那秦清堂力排众议订下了稳如老狗的陈闻之为主将,自己也不愿撕破脸皮,所以便应下了。
如今朝堂再起波澜,其中虽然有暗潮涌动,
自己也晓得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可眼下不能再拖了,
朝堂已经有了端倪,元曲直一类人不过贪财罢了,但速速北伐一事,确是恰好合了自己的心思,放眼望去大殿上其余诸公神色各异,怕是早已经动了其他念头。
自己也省得秦清堂的心思,无非是求稳,用大庆三五年的国力耗死凉州三十万铁骑,可是自己不愿在等了。
对不起秦大人,本殿要让您失望了。
曲元直等人,可以死,
但北伐的进程,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