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堂看向身旁的文士问道。
“大军出征大关内的各大粮仓已经顷半,作日下官去城外泗水粮仓转了转。”
“已经空得能跑马了。”
“怕是耗子在里面都活不下去。”
“可这粮价还是居高不下。”
身旁的文士长叹了一口气。
“何以至此?”
“几日前朝廷不是已经开仓放粮稳定市井间的粮价了吗?”
“不说下调,可无论如何也不该上涨才对!”
秦清堂厉声问到。
“开始上京府伊想的是按照户籍限量购粮,可哪能想到户部尚书说限粮对城中惶恐的氛围无益,反而会适得其反,还不如敞开了供迎,让城中百姓安心,时间长了百姓心安了,这粮价便降下来了。”
中年文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慌忙解释道。
“这法子倒也没问题。”
秦清堂沉思了片刻缓缓道。
“下官也是万分不解,上京城中百姓虽百万有余,可也不至于短短几日就将粮食哄抢一空。”
“看样子城中有人推波助澜啊!”
秦清堂沉吟道。
“大人所说是极!”
“下官细细查访才得知近几日总有高价收粮!”
“一斗米比那粮铺还要高出三文钱,城中百姓一看粮店敞开了供应。”
“官府又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上京城粮仓充足,没了燃眉之急,便起了小心思纷纷买米面转手又卖出,最后用盈余的钱再来买米。”
“到了最后甚至有几家粮店的掌柜直接关门把店里的粮食直接卖出,过了两日城中粮价涨起来了,合大粮铺掌柜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劲,这才停止。”
“但是百姓家中只有三两日的存粮,只能在去购买,可中间赚的那几文钱差价还不够添头,想要去找那暗中屯粮的奸贼,人家却只收不卖。”
中年文士哭丧着脸。
“统计了没,那暗中势力一共收了多少两银子的粮食。”
秦清堂眉头紧皱。
“三,三百万两银子。”
中年文士伸出三根指头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三百万两!”
秦清堂一拍木桌,豆浆洒到了衣角也尤未不知。
“而且是平价粮。”
中年文士缩着头如同鹌鹑一般,声音也小了很多。
“前朝盛世,米斗至十三文,青齐谷斗至五文,自后天下无贵物,京中斗米也不过二十文!”
“今朝天下各地产粮不稳,有天灾不断,米斗至二十文,青齐谷斗至九文,上京斗米四十文!”
“这三百万两银子能买多少平价米?”
秦清堂心算完只觉得一股子凉气从脚底升起,大脑冰寒一片。
“如今粮价翻了三倍,一百二文一斗,又需要多少银子买回?”
“整整一千二百万两银子!”
秦清堂汗如雨下,朝廷北上便已经动用了内库的银子,如今又如何补得上这个窟窿,即便从京外调粮其中的损耗可想而知。
“哄抬京中粮价者,当斩!”
秦清堂望着那中年文士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