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可知,先前众人为何皆只以纸张、书籍说事,而只字不提烈酒?”
看着跌坐于榻上直喘粗气的孙权,接过先前张昭的话,诸葛瑾却是再次开口向其望了过去。
“子瑜之意是说?”
听到诸葛瑾的反问,气得直喘粗气的孙权顿时不由得眼前一亮。
“那是因为酒水之物,荆州只收粮食……”
见孙权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诸葛瑾也不再卖关子,随即便将先前众人只以纸张、书籍说事的真正原因说了出来。
要知道,在这个纷乱的大争之世,除了那些世家大族之外,在真正的掌权者眼中,粮食的重要性那都是远大于金银之物,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战略物资。
所以,曹刘孙三家不管是谁,对于粮食的管控力度,那都绝对是重中之重。
因此,在先前众人各陈己见的反对意见中,没有人提酒水之事也就不难理解了。
毕竟荆州的‘英雄酒’那可是一斗酒换一斛粮的天价,若是将其提出来,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反而还会连累冰肌张和书籍的生意。
“能有张公与子瑜这等忠直良臣相辅,乃孤之大幸也!”
眼见事情有了解决之法,消了气的孙权顿时不由得感慨不已!
“至尊过誉了,此乃为人臣者应尽之责。不过至尊既有借此削弱荆州之意,单只我江东禁售,却仍是稍显不足!”
没有太过在意孙权的赞誉,诸葛瑾却是转而又指出了单只江东一地禁售力度不够的问题。
“至尊何不遣使入许都,游说曹操一同禁售这荆州之物?”
继诸葛瑾提出了问题之后,张昭紧接着便默契地立即给出了解决之法,联合曹操,给刘禅来一个全方位的经济制裁。
毕竟比起江东来,身处北方的曹操才是荆州最大的客户。特别是‘英雄酒’这样的烈酒,因为天气更为寒冷的原因,北方的市场需求量那可是远超过江东之地的。
而这也就意味着,曹操方面因此而损失的粮食,那也是远远超过了江东的。再加上此时正值曹刘双方角力于汉中的特殊时期,不怕曹操不答应。
……
“子恒你好大的胆子,如此重要之事,竟敢隐瞒于孤!若非今日孙权遣使前来,此事尔等还欲瞒孤多久?”
建安二十二年五月,邺城魏王宫内,原本正准备前往长安就近督战的曹操,此刻却是啪的一声将手中表章甩到了已是魏王太子的曹丕脸上。
原来,在这次孙权遣使来和曹操商量‘联合制裁’荆州前,对于这从荆州而来的英雄酒,曹操虽知其贵,但却并不知道此酒乃是以粮食作为货款交易。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还是一斗酒换一斛粮的天价。
所以,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正是靠着屯田种粮才真正崛起的曹操,又怎么可能不怒?
特别还是在这个和刘备争夺汉中的敏感时期,这种败家的行为说是资敌那也是丝毫不为过。
“父王息怒,儿臣有罪,甘愿受罚!”
面对曹操的怒火,没做丝毫辩解的曹丕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十分光棍儿地承下了罪责。
“唉,罢了,你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