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真是来找自己的。
“陆千行,你是真狠毒啊!”巴克洛脸微微潮红,不知道是酒喝得急了,还是太激动了。
陆铭无奈看着他:“戴尔,你喝多了……回家休息吧!”
巴克洛冷笑:“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算是想明白了,地铁站小兔崽子们打群架,是你安排的吧?我就不信了,哪有这么巧?百特运输那边,刚刚答应借给我钱,头天答应的,第二天,就有什么黑帮斗殴?你们就有借口去审查?有这么巧吗?啊?!你告诉我!”
陆铭无奈摊着手:“真不关我的事……”
但说真的,确实不关自己事吗?陆铭心里也拿不准,毕竟手下好多人才,不经过自己,而安排这么一场大龙凤也是很有可能,这种智囊是最优秀的,就算出了事,怎么查,也查不到自己头上,因为确实不是自己安排的,便是暗示都没有过。
要说,这也真的太巧了。
但也许真的就是巴克洛最近走霉运呢?
看着陆铭神情,好像不是作伪,巴克洛冷哼一声,“那就是高王氏那荡妇!”
陆铭微微蹙眉,“戴尔,公共餐厅里,小点声音,说话注意下形象……”
巴克洛盯着陆铭:“形象?我还有形象吗?百特的事先不说,就说快速租赁,是你搞得吧?你是真狠啊,知道我是股东,我又违规做它的多,你搞我,我也不吱声是吧?但你太狠了,知道我欠了多少钱吗?知道吗?!”
“戴尔,你喝多了,快回去吧!”陆铭看了希尔顿一眼,实在无奈,心说老巴啊老巴,我现在还不想你真正垮台啊,很多事我还没准备好呢。
“我喝多了怎么了,我喝多了也要说!”巴克洛眼里要喷出火来,“怎么,你还没坐上首席位呢,就要指挥我了?!”
希尔顿神情古怪的看着巴克洛,问道:“快速租赁,哦,北关快速租赁是吧?你刚才的意思是说,你本身是北关快速租赁的股东,又在暗中进行多头交易?”
“关你屁事?!”巴克洛立时对他一瞪眼睛。
陆铭站起身,“戴尔,快回去吧,这位是……”
“滚,你们别碰莪啊!”巴克洛指着要拉扯他的两名保安。
本来看是老板这边声音吵闹,大堂经理稍微迟疑了下,但却是有人在质问老板,他赶紧带着保安赶过来。
“巴克洛先生是吧……”希尔顿站起身。
“怎么了?你个婊子养的,和陆千行吃饭的,都是婊子养的!”
可能本来有几分借酒发泄,但这么一吵,激动之下,酒精大概随着血液更快的进入了脑部,他现在明显真的醉了,摇摇晃晃的。
希尔顿阴着脸,系上西服扣子,同时,摸出一份塑封证件也挂在了胸口,他正色对巴克利道:“戴尔*巴克洛先生,我是东海证券管理委员会交易及市场监督室调查主任汉克*希尔顿,我现在怀疑你利用大股东的特殊身份,利用没有向股民披露的内幕消息,用虚假户头,违规操作交易你持股的公司股票,你可以现在跟我走接受调查,或者,一个小时后,我的办公室正式向你发文,那时候,被人从家里带走,应该不太好,所以,我希望你现在就跟我走,可以维持你的体面。”
陆铭摇摇头,别说自己和这希尔顿是第一次见面,没任何交情,便是有交情,这时候,也没办法说情了。
“什么?!”巴克洛怔了下,酒醒了几分,随之,看着陆铭,眼里全是怨毒:“陆千行,你又设套阴我!”点点头:“你很好!”
陆铭拿起酒杯,慢慢呷了一口,没想到事情会突然演变成这样,那么,只能一打到底了,不能再让他有任何还手的机会,这家伙,当初为了伏击自己,前议员都干掉了一个。
巴克洛又阴恻恻看着希尔顿,冷笑:“陆千行给了你多少钱?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会后悔的,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和陆千行设这种局了吧?!”
希尔顿蹙眉:“巴克洛先生,您应该去医院诊断,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又看了看餐桌,希尔顿有些庆幸,还好,金龙肉自己一口也没吃呢。
“我一定会把你送进大牢!你和陆千行的关系,瞒不住人!”巴克洛满脸冷笑。
希尔顿这满肚子火,本来他瞎吵吵,自己听到了自然要表个态。
但本来也就意思意思,地方首席委员,如果没有上司吩咐,谁愿意真调查惹一身骚?
可这家伙,疯狗一样,咬定自己陷害他。
看,好像还有人偷偷拍照呢,这家餐厅,从来不乏新闻记者来挖料。
“巴克洛先生,我想,你现在也不会跟我走,那么,我们一小时后见!”希尔顿对陆铭微微点头示意:“陆先生,我先告辞了!”
陆铭叹口气,“好吧,是我选的餐厅不太对。”
那边,巴克洛只是冷笑。
保安小头目低声劝道:“巴克洛先生,请保持安静,跟我离开,不要为难我们。”
巴克洛看着面前这几个虎视眈眈的保安,知道,他们说的客气,但自己再闹的话,只怕会一拥而上按倒自己了,到时候,最丢面子的是自己。
对陆铭缓缓点头:“看来,很多事,都是注定的了!”
陆铭静静看着他,神情和以前很不一样,“是的,注定的,从四名边界委员被杀害那天起,从杨贵仁自杀,本来我该上的警车,被乱枪扫射时,今天的一切,就注定了!戴尔,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以前发生的一切,就过去了吧?”
巴克洛眼神一凝,近半年来,在市政委员会开会,和他谈笑风生也好,和他唇枪舌剑也罢,都和现今他给自己的感觉不一样。
那时候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竞选期间自己和他发生的种种,都已经完全不复存在。
便是自己,有时候想想,也会觉得过去就过去了,他既然已经按不住冒了头,那只能承认,他已经进入了执政圈子,虽然还是会打压他,但就是另一种方式了。
可是,显然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的忍耐力。
原来,他能可怕到,让他自己的记忆,都装作忘记很多事吧?
现在,这个可怕的年轻人,要向自己摊牌了。
巴克洛突然打个寒噤,甚至能想象到,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在自己这个内外交困最虚弱的时候,他终于露出了锋锐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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