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挥手打断了沈飞鸖,手指一指点在地上,只见二人所坐之地金光闪烁,地面渐渐消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雕刻着繁复芜杂花纹的祭台,两人居高而下的观看,祭台浩荡无边,古朴沧桑的气息仿若自远古苏醒般,直冲天际。
沈飞鸖此时感觉自己就像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强大的气机不断的冲刷着自己,内心深处莫名的浮现出一股铁血杀伐之感。反观夫子却双眸微合,整个人说不出的沧桑伤感。
“夫子,莫非这就是。。。”
“不错这就是你口中所吟的轩辕台。”
听见自己心中所想被证实,沈飞鸖内心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因为方才自己上山所咏之词,相传是远古神人所做,里面提到的轩辕台一直被当做神话般的存在,今日没想到轩辕台竟然真的存于世间。
轩辕台在世间一直被当成传说般的存在,在世人眼中轩辕台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对于轩辕台的认知,都只是一些落魄学子的杜撰之文,当不得真。
沈飞鸖虽然身为太一道核心弟子,对于轩辕台的认知高于普通人,当今日亲眼看见真正的轩辕台,沈飞鸖还是激动的无以复加,很多以前根深蒂固的想法轰然崩塌。
“夫子没想到如此神迹竟然真的存于世间!”沈飞鸖惊叹道。
“你错了,轩辕台并不是神迹”夫子神色无比凝重与肃穆,“它是世人的结晶。”
“啊!”沈飞鸖惊诧万分,“人真的能胜天吗?”
“人定胜天!”
当夫子说出这句话时,沈飞鸖感受到了浩瀚如星河的豪气,一种睥睨诸天的气势如山崩地裂般呼啸而出,震荡**八荒。
“轩辕台,掌乾坤,你已入这天地大局,而云城乃是局中至为关键的一环,这也是为什么我希望你带云城下山的缘由。”夫子沉吟片刻后道,“辅弼之任重于燕山,远如丹水,其中危险重重,其他更多的待日后自会明晰。”
沈飞鸖此时不禁想起十二年前,师父卜算发现自己命魂摇曳不定,耗费巨大心神替自己勘破一丝天机,让自己来到云城以祭酒之名寻找夫子,向夫子问命,今日总算有所收获。
“请问夫子我要如何做才行?”沈飞鸖郑重的问道。
“一切早有定数,顺势而行即可,于红尘俗世中磨砺成长,自会有明悟的那一天。”夫子似乎不愿多说,含糊的说道。
“晚辈明白了!”
“云城你进来!”夫子喊道。
“师父我不要离开你。”燕云城跑了进来,抱着夫子不撒手,眼圈明显红了。原来夫子与沈飞鸖的谈话,燕云城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云城,师父只是让你出去玩玩,想师傅了你就回来。”夫子慈祥的看着燕云城。
“师父你确定没有骗我。”
“保证没有。”
“那好我就跟大叔走,过几天我就回来,给你带好酒。”燕云城破涕为笑。
沈飞鸖站起身来,朝着夫子深深一鞠躬,拉着燕云城便走了出去。燕云城一边走一边跟夫子告别,几步一回头,仔细的话会看见他的眼中噙着泪。
两人踏雪下山,脚印很快在大雪下被掩没,以沈飞鸖的修为,不多时便已出现云城东城门之外,严酷的天气,城门处并没有任何行人,只有几个守门兵丁窝在墙根下烤火。
原本在烤火的兵丁看见有人要入城,知道生意又来了,马上围拢上来喝道:“什么人站住?”
沈飞鸖对于叱喝完全不为所动,继续迈步前行。
“你小子找死是吧,爷叫你站住听见没有?”一个头目模样的兵丁骂道。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格外响亮。
“啊!”刘流捂着高肿的左脸痛苦的叫喊着,其他几个兵丁见老大被打,不约而同拔出刀向沈飞鸖与燕云城砍去。
“啊。。。啊。。。”还未等靠近沈飞鸖几人已经倒飞出去,无独有偶的捧着左脸痛呼。
沈飞鸖不管躺在地上惨叫的兵丁,拉着燕云城消失在城门口。
待沈飞鸖离开许久后,刘流才从沈飞鸖的身影中知道自己得罪了谁,沈飞鸖只是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心中直呼庆幸。
要说刘流向来机灵,要不然也当不了门守队长,只是天寒地冻加之早上被自己婆娘给挠了,心情正当郁闷。
要说每年祭祀沈飞鸖都会现身,但每年都是人山人海,以刘流的身份只能远远的看见沈飞鸖模糊的身影,故此一时没有认出沈飞鸖实属有情可原。
沈飞鸖带着燕云城行走在街道上,虽说天气寒冷,可街道上人川流不息,叫喊贩卖之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嗒。。。嗒”
“驾。。。”
就在此时杂乱的马蹄声、哭骂声以及呵斥声自街道尽头由远及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