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王瓒与王伦下意识地望向王泫,前者更是急切地问道:“用何计?”
只见王泫神秘一笑,压低声音提醒道:“兄长莫非忘了,那赵润是因何被迫离开大梁的?”
诚然,虽说赵弘润一心不想呆在大梁,每日朝九晚五地赶赴冶造局,但不可否认,他这次确实是被那则谣言给逼走的,逼得不得不暂时离开大梁。
“谣言?”王瓒微微一愣。
“正是。”王泫轻笑一声,侃侃说道:“二弟我亦听说过那赵润的事迹。赵润此人,对国内贵族下手绝不留情,但是唯独对平民,他向来是亲善有加,从不仗势欺人……若是我等有办法挑起安陵城内平民对赵润的愤恨,相信纵使是赵润,亦只能狼狈离开。”
“……”
王瓒捋着胡须细思了片刻,点点头说道:“好!这招妙!”说罢,只见在眼珠微转,随即脸上便浮现出几分笑容:“为兄有主意了。……二弟,你们即刻去联络城内的豪门世家,请他们明日关闭名下的米铺,三弟,你找些人手,放出谣言,就说赵润为了救济城外的难民,搬空了我安陵的县仓,此刻我安陵内,已无些许粮食……”
王泫与王伦闻言双目放光,不由地齐声赞道:“兄长妙计!”
兄弟三人,得意洋洋。
次日,他们果真挑唆了城内的平民。
也难怪,毕竟平民百姓又哪里懂得什么,一听他们安陵已无存粮,顿时就慌了,在王氏一门的挑唆下聚众前往县衙。
远远瞧着那浩浩荡荡的人群,王瓒、王泫、王伦兄弟三人甚是得意,三人一同来到了他们王氏一门的主宅,提前喝酒庆祝。
庆祝什么?自然是庆祝他们借城内平民的手,逼走了那个嚣张跋扈的肃王咯?
可没想到,酒过三巡,正当兄弟三人喝地其乐融融的时候,忽见府里的下人跌跌撞撞地疾奔过来,口中急叫道:“大爷、二爷、三爷,大事不好,出事了!”
“什么事如此慌张?”王瓒不悦地呵斥道。
只见那名下人喘了几口气,急声说道:“方才在县衙门前,于人群中窜出一人,当众行刺了那位肃王……这还不算,那个凶手当众喊出了我『王氏一门』的名号,此刻,昨日占据了南城门的那支五百人的鄢陵兵,正挨家打砸我王氏一门在城内的店铺……”
“咣当——”
王瓒手中的酒杯摔碎在地,而王泫与王伦更是呆若木鸡。
半响后,王瓒狠狠一拍桌案,骂道:“赵润小儿,居然如此卑鄙!”
他哪里会不明白那场行刺十有**是赵弘润自导自演?
别说他们王氏一门并没有派出刺客前去行刺,就算是真派了,又岂会傻到在数千人面前自报底细?
这分明就是赵弘润故意将屎盆子扣在他们王氏一门的头上。
这下好了,肃王“受伤”,他们王氏一门成了嫌疑者,“愤怒”的宗卫们带着鄢陵兵全城打砸他们王氏一门的家业。
这一切顺理成章。
更憋屈的是,就算日后他们能洗清嫌弃,那些宗卫们只有一句话就可以撇干净责任:啊?凶手不是你们?哦,还真是对不住了,当时咱们肃王殿下身受重伤,咱们几个不及细想,完全没有考虑过什么『嫁祸』的可能。
在这种说辞面前,谁能苛责那位宗卫们?
“好狠毒的手段!”
王瓒怒从心起,一把掀翻了桌子,拂袖走出了府邸。
王泫与王伦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而与此同时,宗卫长卫骄领着晏墨,正在大街上,痛快地叫鄢陵兵打砸王氏一门的店铺。
一街两巷,无数县内平民顿足围观,亲眼看到那些鄢陵兵将那些米铺的铺门砸烂,随即从店铺内背出一袋袋的米,而最后,放了一把火将该店铺给烧了……
片刻之后,卫骄带着鄢陵兵们前往下一家,而此时,青鸦众的隐贼们,见乔装打扮成县内的平民,一拥而上抢掠那些米袋。
周围那些顿足围观的平民瞧见,亦加入了哄抢的行列中。
整整一家店铺的藏米,瞬息间瓜分干净。
更让王氏一门的吐血的是,由于当时的场面实在太过于混乱,以至于他们根本没看清究竟有谁谁谁参与抢掠了他们的米,自然也没法事后追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