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彧突然让卫骄担任宗卫长,这对于卫骄而言,简直就是一种羞辱,似一种沈彧不信任他卫骄的表现。
好在沈彧看到了卫骄脸上的激动,连忙解释道:“卫骄,我说这话,并非是挤兑你。你们也看到了,我如今连动一下手指都费力,谈何保护殿下?”
“可殿下根本不会在意!”宗卫高括皱眉说道:“殿下还有我们,还有肃王卫,你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
“话虽如此……”沈彧长长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众宗卫顿时就明白了,沈彧让卫骄担任宗卫长,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的自尊心,无法接受已近乎一个废人的他,仍然担任着宗卫长。
往日沈彧担任着宗卫长,他自信能够保护赵弘润,因此担任这个职位心安理得,可如今,他手筋受创,一身武艺几乎全废,他又有何面目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
但明白归明白,并不代表众宗卫们会接受。
比如卫骄,只见他狠狠一巴掌拍在沈彧受创的胸口,不顾沈彧痛地龇牙咧嘴,冷冷说道:“总之,我会代替你护卫在殿下身边,但是你这家伙,别给我偷懒,好好养伤。”
说罢,他拂袖离开了屋子。
“这家伙……”沈彧用左手捂了捂胸口,卫骄那一下,简直让他痛彻心扉。
“好好养伤吧,混蛋!”
“身为宗卫长,居然临阵脱逃,真可耻啊,沈彧!”
众宗卫们言不由衷地口伐着沈彧,而其目的,不言而喻。
而与此同时,赵弘润正在屋外向芈姜询问沈彧手筋处的创伤。
对此,芈姜的回答让赵弘润十分失望。
“恐怕很难痊愈。……手筋脚筋不比皮外伤,若是断裂,如同废了一肢。虽然我仔细诊断过,沈彧的手筋并未被陈宵彻底割断,但就算他日康复,恐怕沈彧的右手也不如以往那样灵活……”
“平日里的生活,会有障碍么?”赵弘润着急地问道。
“那倒不至于,不过……”望了一眼赵弘润,芈姜低声说道:“很有可能日后再也无法提重物。”
『无法提重物……』
赵弘润沉默了。
而此时,宗卫穆青与卫骄已追赶了过来。
赵弘润想了想,随带着穆青与卫骄二人,来到了商水县的牢房。
是的,此刻的陈宵,已被他下令投入监牢。
倒不是因为他企图袭击平舆君熊琥,而是因为他重伤了赵弘润身边的宗卫长沈彧。
“啪嗒!”
充当狱卒的商水军士卒将牢房的门给打开了,赵弘润迈步走了进去,望向牢内被枷锁锁着的陈宵。
此时的商水县牢房内,其实也关着有不少人,但唯独陈宵被单独关在一件牢房内,并且身上套着枷锁。
也难怪,毕竟此人一旦脱困,那就不是一般士卒能够制服的了。
“肃王……”
当赵弘润进来时,陈宵正在发愣,直到听到近在咫尺的脚步声,陈宵这才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复杂地望着赵弘润,以及望着后者身边的宗卫。
以往,赵弘润在出门时身边必定会跟随着宗卫长沈彧,但眼下,却换成了卫骄与穆青二人,其中原因,陈宵最清楚不过。
“沈彧宗卫长他……伤势如何?”陈宵低声问道。
听闻此言,还没等赵弘润开口,宗卫卫骄便冷笑着说道:“你还有脸问?……沈彧当时不过是想制住你,并未打算加害于你,可你呢?居然来真的?”说着,他长吐一口气,冷冷说道:“他侥幸活下来了,不过,右手却被你给废了。……拜你所赐,他一身武艺算是废了。”
陈宵闻言默然不语,半响后低声说道:“拜我所赐?倘若肃王不曾阻拦我去杀平舆君熊琥,沈彧又如何会……这样。”
<bK/> “你这家伙!”卫骄勃然大怒,正要上前教训陈宵,却被赵弘润抬手给挡了下来。
只见赵弘润凝视着陈宵,忽然开口说道:“陈宵,你呆在本王身边,莫非就是为了寻找机会杀熊琥?”
“……”陈宵抬起头来,望向赵弘润的眼眸中闪过几丝异色。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方才本王仔细回想与你相遇时的种种,本王忽然发现,你表现的憨傻,或许只是你装出来了,为的就是不让本王与宗卫们对你有所防范。……其实你很聪明,你知道,就算你前往楚国平舆县,也很难单凭你一人之力杀掉熊琥,于是,你就呆在本王身边,因为你去过召陵、也来到商水,知道熊琥与本王如今的关系,也知道熊琥在见本王时,他身边并没有护卫……”
“……”陈宵淡淡地看着赵弘润,虽没有承认,但观他气质,已不似以往那样憨傻,眼神冷淡。
“本王早该想到的,中阳县的尉佐,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莽夫。”赵弘润叹了口气,对于自己的后知后觉很是不满。
而此时,陈宵亦抬起头来,用异样的口吻冷冷说道:“陈某也并未想到,肃王居然袒护熊琥到这种地步,真是让陈某失望透顶……”
“你这家伙!”
感觉到眼前的陈宵与前几日所了解的陈宵简直判若两人,宗卫卫骄与穆青均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