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边,魏国南梁王赵元佐,亦于九月一日,踏足三川之地,准备前往陇西。
不过他选择的路线,并非是从成皋关出发,而是从阳翟兵出伊山,毕竟这条路线更短、更便捷,不必绕一个大圈子。
不得不说,当五万『西征军』踏足三川之地的消息传开时,那些本反感于赵弘润用这种强迫似手段逼他们出席会议的部落,心惊胆战,立马改变了先前的决定,马不停蹄地前往河南城。
九月二日,南梁王赵元佐率领五万『西征军』路经伊山,此时驻守在伊山的成皋军大将军朱亥亲自带着心腹近卫下山迎接。
不得不说,朱亥实在有些吃惊,因为此刻的他还不知赵弘润已覆灭了羯角部落,因此,他觉得南梁王此刻挥军前往陇西,有些冒险了,毕竟他不能保证三川之地上的羯族人是否会攻击『西征军』。
出于安全考虑,朱亥率领半数成皋军护卫『西征军』,毕竟『西征军』皆是刚刚招募训练的新兵,还未有沙场作战的经验,虽然有五万数量,但若是真的与羯族人开战,不见得能占到便宜。
要知道,伊山往西,那就是羯部落与羚部落的部落地,这可是两个绝不亚于羯角的大部落。
果不其然,当成皋军护送着南梁赵元佐的西征军前往陇西时,果然有两队羯族骑兵闻讯而来,数量约有数千乃至近万。
当时朱亥与赵元佐两人都不禁有些紧张,但不可思议的是,那两支羯族骑兵丝毫没有进攻的意思,只是远远地看着这些魏军从他们部落的家门口经过。
而待等西征军逐渐远离了羯部落与羚部落的部落地时,那两支羯族骑兵便消失了,似乎是回自己部落去了。
见此,南梁王赵元佐笃定地说道:“看来,本王那位八侄儿,已经击败了羯角部落。”
朱亥想了想,也觉得只有这个解释,才能够说明羯、羚两部落为何如此轻易地借道给西征军。
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关系,朱亥罕见地对赵元佐这位曾经『敌对』的王爷笑道:“王爷似乎很惊讶?……难道王爷觉得肃王无法战胜羯角么?”
南梁王赵元佐闻言望了一眼朱亥,淡淡说道:“倘若大将军知道本王是何时收到我那位八侄儿的书信,大将军会比本王更吃惊的。”
听闻此言,朱亥愣了愣,好奇问道:“何时?”
只见赵元佐眯了眯眼睛,淡淡说道:“八月十八日。……算上信使沿途所费的时日,换句话说,本王那位侄儿,在八月十五日左右便寄出了那封书信。”
“八月十五日?”朱亥果然露出了吃惊的神色,因为据他的记忆,八月十五日的时候,比塔图才刚刚率领大军抵达雒城,正是羯角势强而魏军势弱的时候。
“不可思议的预见……”朱亥喃喃说道。
“不可思议的预见?”南梁王赵元佐望了一眼朱亥,轻笑道:“应该说,不可思议的魄力!”
朱亥闻言露出不解之色。
见此,南梁王赵元佐解释道:“这些日子,本王也在关注你们的战事。平心而论,预见羯角的败亡,这并不难。难能可贵的,是八皇子对战况的把握以及信心。……若换做是大将军你,哪怕成竹于胸、胜券在握,可敢提前向大梁发出捷报?”
“……”朱亥摇了摇头。
毕竟事有万一,万一那边发了捷报而这边出现了变故,那可如何是好?
“果真是『不可思议的魄力』。”朱亥点点头信服道。
南梁王赵元佐闻言一笑,感慨地说道:“虽然此举莽撞,但托他的福,本王有了更充足的时间。……本王那位侄儿,给我西征军争取了一个月的时间,让我西征军可提前一个月前往陇西。真是了不起……小辈之中,恐怕数此子最具魄力!”
朱亥亦点了点头。
毕竟眼下已入秋,早一个月与晚一个月出发,对于西征军而言,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局面。
早出发一个月,可以让南梁王赵元佐麾下的西征军敢在冬季前抵达陇西,不至于遭到冰雪之苦。
这即是所谓的占的先机!
而这先机,正是赵弘润为西征军争取到的。
“恭祝南梁王与庆王殿下马到功成!”
十日后,朱亥于三川、秦岭的交接,恭送了南梁王赵元佐与庆王赵弘信,以及那五万西征军。
而在返回伊山的途中,朱亥听说了消息,得知肃王赵弘润正在广邀三川之地上的诸部落赶赴河南城附近参加会议。
这让朱亥不免有些惊诧。
按理来说,西征军已顺利通过了三川之地,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了,可据赵弘润的举动,似乎这件事还未结束?
『肃王,他想做什么?』
撇下成皋军,令其返回伊山,朱亥带着十几名心腹,马不停蹄地前往河南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