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梦中,我是有点愧疚的。可是醒来以后,这种愧疚就烟消云散了,因为我知道那只是虚幻的梦,跟现实没有一点关系,你根本不是夕阳下孤独寂寞冷的背影,而是镇压着我的十万大山。”
“看看柳教授现在的情况,梦境影响到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来解梦了,那就说明,她的梦境多半映射了她现实中的某种心理、行为、甚至是正身处其中的经历。是愧疚、是负罪、还是羞耻?又或者兼而有之的一种背德感,根本无法释怀。”
竹君棠的眼睛滴熘熘地转,逐渐把小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形成一种保护,不去看刘长安的脸色,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背德之梦,要找算命先生说出来,即便算命先生是专业人士,她应该也会说的比较隐晦甚至扭曲。”
“就像病人常常欺骗医生,以求得医生对他的病情诊断更符合他希望的结果……哎,所以柳教授只是在做自欺欺人的事情,一点也不机智,由此可以得出,她并没有足够的智慧来担任我的老师,今天她的课我不用上了。”
刘长安抬起的手放了下来,只要她不把他编进去,那么她在这里发散思维就没有什么问题……要不是她那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性子,刘长安甚至想点头认可下她的分析。
至于柳教授到底梦见了什么,刘长安不想分析,也不想知道,管别人做了什么梦干什么?
梦常常涉及隐私,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不道德的行为,刘长安品行高洁,不做这种事情。
只是发现竹君棠图穷匕见之后,竟然还是为了不去学习,实在让刘长安坚毅稳固如喜马拉雅山脉的内心,都有点儿遭不住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生物?
她为什么存在这世界上?
她怎么就会出现在这世界上?
正常的世界根本就不应该诞生这样的生物,一定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正感觉内心不适,竹君棠又从他身上跳下来,让司机停车,然后双手一扇一扇地跑向了柳月望。
刘长安看了看时间,第一节课已经差不多要上完了,便没有追上去,她要是敢第二节课都耽误了,今天晚上他就要亲自给她补课到十二点!
竹君棠去找柳月望,当然不是为了打个招呼什么的。
机遇经常会从天而降,只是很少有人抬头去发现,而要成为抓住机遇,成为时势造就的风流人物,往往就要像竹君棠这样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和高效的行动力。
根据昨天晚上大多数人梦境的内容,竹君棠其实能够把柳月望的梦境揣摩出个十之八九。
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她要当着刘长安的面说,她怀疑柳月望的梦是“月下望长安”之类的背德内容,糟老头子一定打咩。
既然猜测到了这样的信息,不利用一下,简直对不住自己的机智。
“柳教授,你怎么在这里?”竹君棠走到柳月望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柳月望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竹君棠,拍了拍胸口站起来,眼眸中的慌乱一瞬即逝,匆忙从包包里拿出两百块钱现金给了算命先生。
“你这……我跟你讲……嗳,别走啊,还没说完……”
柳月望连忙拉着竹君棠走到一边去,讪笑两声,“这属于封建迷信,我也是一时好奇,随便问问。”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梦?”竹君棠上下打量着柳月望,不愧是绝色美人。
今天的柳教授似乎心不在焉,早起赶着来解梦,自然也没有精心地梳妆打扮。
却依然如此时此刻的春色,静静地撩人心动,像藏在叶子下米粒大小的花骨朵,拨开绿叶见之心喜。
更像那春水潺潺,少了寒冬夹杂冰雪的冷冽,伸手沾着点水,便觉温暖湿润,让人想像那肥都都的鸭子,先知道这水暖了,鱼浮浅水,品尝着其中的妙处沉醉其中,只想扎入的更深,寻那水底的妙趣……却是那些浓妆艳抹,恨不得所有的魅力都堆积在表面的女人,难以媲美的。
像这样的女子,不纳入九州风雷剑门,成为竹君棠用来掌控太上门主的重要资产,那就太可惜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柳月望没有否认,做梦又没有什么好心虚的,别人又不可能知道她梦见了什么。
“我早上和安暖聊天,她昨晚上也做了梦。”竹君棠眼眸转动,流露出些揶揄来,先挑拨下柳月望心虚,这样她就会有些慌乱,从而不那么从容冷静了……柳月望毕竟是能够猜出竹君棠绝世密码的存在,得用点心思对付才行。
竹君棠并没有和安暖聊天,但是安暖昨天晚上是以儿媳妇的身份参与梦境的,自然也会做梦。
柳教授做的可能是背德之梦,更不可能去和安暖沟通,那么竹君棠的谎言自然不会被揭穿。
“她昨晚做了梦……你怎么就猜我也做了梦?”柳月望一惊,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你听说过咩咩思维吗?”
“没有。”
竹君棠点了点头,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一样博学广闻,也只有糟老头子能够勉强跟得上自己,“咩咩思维,就是一群羊在青青草原上自由自在的奔跑,它们有的吃草,有的……咳,就是说一群羊,其中有一只被一条龙打的咩咩大叫,其他羊也会感觉到痛。”
柳月望不禁大惊失色,这……竹君棠想讲什么?她知道什么?
竹君棠留意着柳月望的神色,自己这么一讲,柳月望就这么大的反应,是不是她早就经历过咩咩思维带来的影响?例如刘长安打了安暖一顿,柳教授却痛了。
多半如此……既然柳月望有过这样的经历,那她先入为主,肯定会更加容易中计。
竹君棠神色如常,接着说道:“我可以肯定,你昨天晚上做的梦,是因为受到了安暖的梦境影响,根据咩咩思维的原理,感应到了她的梦境。”
柳月望看着竹君棠眼珠子乱转,一脸准备做点什么阴险狡猾事情的样子,明知道她多半不怀好意,但此时却无法沉着冷静地应对,心虚的不行,只希望竹君棠猜不到自己梦境中的画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和安暖,都吃了刘长安给的营养物质吧?”
“啊……那个他给了我一些面霜,原本是涂在脸上的,但总觉得很好吃……”柳月望懊恼不已,果然和这些东西有关,只是即便知道这些东西会带来什么咩咩思维的影响,柳月望也无法拒绝。
哪个二十多三十多一点点的女人,能够拒绝青春的感觉?自从服用了刘长安的面霜,柳月望觉得自己不止是内心十八岁,容貌肌肤生理上都是十八岁……只是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月计算的年龄,依然在欺骗大家罢了。
“这些营养物质来历非凡,能够让都使用过的人,聚集形成咩咩思维。由于你和安暖是一家人,自然影响更加明显……甚至可能出现刘长安和安暖在做点什么,你却能够感受到的情况。”竹君棠仰头望天,掩饰着内心的兴奋与刺激感,平静地叹气,“这也太糟糕了……”
柳月望扶着旁边的路灯,只觉得血液涌上了脸颊,身体摇摇欲坠,羞耻的感觉让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不敢去竹君棠对视。
“其实这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真的?”柳月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这事儿主要是羞耻,还有一点小小的麻烦,例如刘长安和安暖结婚以后,没法子和他们一起住。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像痒痒一样,不挠挠还是能忍受,但是挠一挠那真是太舒服了。
“只要你找到刘长安,提出加入九州风雷剑门。我们就是一伙的了,我自然要帮你解决问题。”竹君棠图穷匕见。
“什么……什么玩意?”
“九州风雷剑门。刘长安是门主,我是……我现在是……嗯,我将来是要继承九州风雷剑门的,总之你照我说的办,我就帮你。”竹君棠露出只做交易,不讲人情的神色来。
“好。”柳月望没有办法,这个问题困扰她很长一段时间了,要真能解决……只要不是太过份的条件,她都能答应。
“你加入九州风雷剑门以后,一定要向刘长安提出,你要当长老。这是一个位高权重的职位,和秦雅南平起平坐。”竹君棠压低声音,看了看麓山顶的方向。
大概是因为秦雅南住那么高的山上,肚子里又有刘瀌瀌,势力强大对竹君棠形成了不小的威慑感。
柳月望连连点头,尽管不是很明白,但既然秦老师都参与其中了,那么自己便也有点点想要了解。
“至于成为长老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将来发生派系斗争,门主之争,你应该支持谁?”
“你!”柳月望很上道。
九州风雷剑门的门主之位,舍咩其谁?
竹君棠双手叉腰,哈哈大笑,自己真是一只阴险狡猾,无恶不作,无所不用其极的坏咩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