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楼的大门前,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应该是守门的。此时已经轮到了古斯排在第一个,他躺在一张木椅上,两只翅膀也没有收回去,耷拉着,上面有着四道伤口,已经止血,这个人气息萎靡,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呼吸极为微弱,徐不弃坐在一旁,嘴里絮絮叨叨:
“古斯,你不行啊!这身体真虚啊,受这么点儿伤,就不行了。
对了!
你们吸血鬼家族都是小白脸,是不是原本就身子虚啊!
你这平时得补啊!”
古斯闭着眼睛,不搭理徐不弃。估计也没有力气搭理他。
“大圣,你来了!”徐不弃看见杨晨跟着梁祥龙走过来,眼睛便是一亮:“你快过来看看他,我觉得他快嗝屁了。”
杨晨走到了古斯的跟前,古斯费力地张开了眼睛,向着杨晨眨了眨眼睛,便无力地闭合了。
杨晨走到古斯的跟前,蹲下了身子,将手指搭在了古斯的腕脉上。包括门前的那个少年,周围的人都将目光汇聚在杨晨身上,一个个心中暗道:
“这是谁啊?竟然敢来翁大海门前班门弄斧?
这么嚣张?”
杨晨皱起了眉头,古斯的伤很重,通过脉象,已经不能够精确地了解他的伤势了。他便将精神力蔓延了出去,在古斯的体内扫描。
“大圣,你行不行啊?”徐不弃又开始絮叨了:“你说你的炼丹师,是不是吹牛啊?”
“吱呀……”
小楼的门打开,一个人背着一个裹得像木乃伊的伤者走了出来,离开了这里。
“下一个。”门前那个少年道。
“我来吧!”
杨晨背起了古斯,向着大门走去。梁祥龙和徐不弃跟在了后面。杨晨走进了门内,那个少年拦住了梁祥龙和徐不弃道:
“只能进去一个。”
梁祥龙和徐不弃点点头,便退了回去,坐在了椅子上。
杨晨背着古斯走进了大门,便听到一个声音:“放到床上。”
既然来了,古斯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杨晨便听话地将古斯放在了门旁边的床上,这才直起腰开始打量周围。
室内的一面墙旁放着一张大床,就是现在古斯躺的那张床,一面是门和两扇窗。剩下的两面墙摆放的都是药柜,从地面到顶棚,一个个小抽屉。
在屋子的中央,摆放着一个炼丹炉,一个老者正向着杨晨走过来。杨晨便让到了一边。
翁大海是一个干巴瘦的老头,个头不高,也就一米六左右,精瘦,但是精神头很足。两只眼睛精光烁烁。
站在床前,将目光望向了床上的古斯。
“啧……”
搓了一下牙花子,伸出干瘦得如同鸡爪子一般的手,将手指搭在了古斯的手腕上,闭上了眼睛。
杨晨没有打扰他,而是将目光望向了药柜,那一个个小抽屉上。
每个小抽屉上都贴着标签,上面写着草药的名字。杨晨的目光快速地扫过一个个标签,眼睛不由一亮。
不管这个翁大海的水平如何,这里的药材是真全啊!
想一想,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个翁大海可是南越国,唯一的一个上品炼丹师。
这是什么地位?
这就是国宝!
恐怕整个南越大半品相好的草药,都集中在翁大海这里,而且是品种最齐全的。
一边看着那些草药标签,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给古斯配什么疗伤丹。
疗伤丹也分很多种,但是通常流通最广的就是基础疗伤丹。
所谓基础疗伤丹,就是什么伤都能治,疗效最为广泛。但是,如果针对某个方面,那疗伤的效果就差了。
所以,便产生了分类,针对心肝脾肺肾,血液,经脉,骨骼,肌肉等等,这种针对性的疗伤丹当然好,效果非凡。
但是,对于任何一个行业来说,分类越细,代表着越难。所以,绝大部分的炼丹师,对于疗伤丹来说,也就是会基础疗伤丹。在分类疗伤丹方面就差了太多,能够掌握一两个,都是大拿了。
“还有玉叶飘萍。”杨晨看到了一个小抽屉上的标签,眼睛一亮。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心肺的药香。
“抬出去吧。”
杨晨正陶醉在药香中,却听到翁大海的声音响起来,便转头道:
“翁师,这就治好了?”
问出这话,杨晨满眼的问好。根本就没治好不好?这怎么就要抬出去了?
翁大海背着手,淡淡地说道:“没治了,抬回去等死吧。”
“这怎么就没治了?”
“我说没治了,就没治了。在整个南越,我就是定生死的人。我说没治,就没有人能够治得好。”
“不是……”
“怎么?”翁大海将眼睛一瞪:“还想强逼老夫不成?年轻人,收敛你的脾气,否则你死斗不知道怎么死的。”
“翁师!”杨晨无奈地放缓语气,给翁大海一个商议的神态道:“我只是觉得能治啊!”
“能治?”翁大海的两条眉毛陡然竖了起来,语气严厉道:“这家伙两只翅膀几乎都断了,被剖开了四道口子,肋骨断了五根,脊椎虽然没有断,但是后背的骨头几乎就没有好的。心肝脾肺肾就没有不受伤的。你告诉我,这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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