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吸进口中,再在胸膛挤压而出,于口腔汇聚成爆炸的音符。
“欢迎下次光临啊!”
提着袋子的光头背影有些落寞,和这条热闹的街格格不入。
和尚走了一阵距离,顺着记忆中的位置,熟练的找到了一座团地后方的隐蔽角落。
这隐蔽,只是相对来说,因为再拐弯走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就是比较有人气的街道,霓虹灯和人声混杂在一起,彰显着东京光鲜的现代化。
但就在这样的距离下,一群流浪汉寄宿在窄窄的过道中,还没有被聚光灯发现,不可谓不隐蔽。
他们居住在窝棚中。
窝棚像是古坟时代的坟墓。
立着的墓碑。
使用简单的合板垒起来的遮风挡雨的窝棚就是房子,门窗用的是从垃圾回收点中找到的塑料,披挂上就能用,窝棚并不大,也就勉强能让一两个人在里面躺下来睡觉,好处是也不用害怕来地震的时候会被压死。
有些流浪汉还会讲究的将收集来的东西摆在窝棚外,像是宅男扔掉的手办,孩子的玩具,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大大方方的摆放,反正也不会有人丧心病狂到来偷盗他们流浪汉的东西。
从生下来到现在,全身唯一值钱的就是一条命了。
这条命还能被偷去不成?
看到和尚走来,窝棚中有流浪汉叫道:“大善人来了!”
“哦!”
“又有什么好吃的?”
“我说我怎么闻到香味了。”
不一会,看起来死寂的窝棚中钻出一个个身影,不管在流浪前是精英职工,建筑工,炒股者,乃至企业家,在长期的熏陶下,流浪汉们的性格渐渐的趋向同质化。
他们平常的食物都是大家出点材料,一起熬制出来的,或者早餐是公益团体施舍的饭菜,清汤寡水加上饭团,能混个温饱,味道肯定是没有的。
说来就是这样的饭菜,也能让古代的乡村武士留下心酸的泪水了。
在东京外围的几个区,以及东京下辖的各个市内,流浪汉的数量并不稀少,只是因为官府有经验的管理,没有再出现大的贫民窟。
“让各位失望了,都是一些不能管饱的食物。”僧人解开袋子,露出妈妈桑送的食物。
“哇?!蛋糕?”
“酒,是酒啊。”
“这酒是好酒啊,在居酒屋里都得六百一杯。”
只要不是纯酒精,对他们来说都是好酒。
“还有生鱼片,有口福了,谁那里还有剩的芥末?”
流浪汉们是衷心的感叹饭菜的丰富,平常虽然不至于饿死,但想要吃的好就是没门了,看到袋子里这次装着如此多的好吃食,哪能不激动。
“坊主,你不吃吗?”
“过午不食。”
“奇怪啊,你这样的和尚真是奇怪。”
一个流浪汉抱着瘸腿的猫走了过来,拍了下伙计的肩膀:“这是人的清规戒律,你这种人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