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魏罃能够连千里之外的西河郡发生什么都弄得清清楚楚,那么就在大梁城这国君脚下的一亩三分地,真的会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魏罃吗?
“娘的,真是失策啊……”
远在千里之外的临淄,有一个人也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田午,也就是如今的齐国国君。
“魏国人也太可恶了!竟然不让我儿回归临淄,简直是岂有此理!”田午愤怒的拍着桌子,破口大骂。
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齐国使者几次三番的交涉,然而魏罃始终不为所动,在魏国当质子的田因齐自然也就无法回归秦国。
虽然对魏国的说法是田午生病了需要太子回去,但实际上现在的田午满面红光神采奕奕,什么生病只是一个应付魏国人的托词罢了。
田午发了一通火,然后盯着自己面前的一群齐国大臣,道:“你等都来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堂下的齐国大臣有人道:“君候,为今之计,不如以重金贿赂魏相中山君,只要能够说动中山君,让中山君在魏候面前美言两句,说不定便有希望将太子迎回了。”
田午眼睛一亮,道:“不错,就以此办理,你们速速派人去大梁城操办此事!”
议事完毕之后,众臣随即散去,整个大殿之中剩下田午一人。
田午开始处理政务。
一名宦官走了进来,道:“君候,扁鹊到了。”
正在审阅奏章的田午唔了一声,头也不抬的说道:“把他带进来吧。”
过去的数百年乱世已经深刻的教育了所有国君一个道理,那就是得人才者得兴盛。
所以各国的国君都非常重视人才,只要是稍微有些名气的人递上拜帖,通常都会得到国君的接见,更不用说像扁鹊这样大名鼎鼎的神医了。
事实上,田午是听说了扁鹊来到了齐国之后特地让人把扁鹊召来的,而不是扁鹊自己想要来见田午。
片刻之后,扁鹊走进了大殿之中,朝着面前的田午深施一礼:“秦缓见过君候。”
田午抬起了头,笑道:“先生不必多礼,且先入座,待本侯处理一下事务。”
扁鹊应了一声,在一边坐了下来。
田午继续审阅奏折。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田午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对着扁鹊笑道:“早就听闻先生神医之名,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扁鹊想了想,道:“君候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
田午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先生虽然是神医,但是也不能看一眼便知道本侯有疾吧?”
扁鹊正色道:“医者看病,乃望闻问切四字也。君候之疾,望之可见。”
田午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后正色道:“寡人无疾,先生多虑了。”
两人聊了一会,扁鹊便离开了。
田午看着扁鹊离去的身影,忍不住摇了摇头,道:“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没想到这扁鹊名满天下,竟然也有此毛病,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