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饭馆中出来之人,是一个皂衣青年。当他看到自己的马被人调包之后,便挥着双拳,大叫道:“啊呀呀!他奶奶的,是谁——”
听到这叫声,立马又有一粉衣女子从饭馆中跑了出来。
“啊呀!真不要脸,是哪个天杀的,竟做出这种事来?今儿已是第二次了!”说着她便往四周看来。
当那二人看到骑在马上,且还在原地打着圈圈的赤松浦时,便明白了。那青年顾不得取马,便快步往这边跑来。
那女人看到这情形,也忙来解马缰。
赤松浦知道自己没什么能耐,根本不可能与人家对抗,心中便起了急,他边看着那即将冲过来的青年,边焦急地催促着那马儿前行。
他已如惊弓之鸟,越是着急,那马却越是不跑。完了,完了,今儿这一顿揍是免不掉了,他沮丧地闭上了眼睛……
可说来也怪,他不动了,马却动了。“嘚嘚嘚,嘚嘚嘚。”那马开始跑起来。
啊呀!我娘呀!谢天谢地,你终于开跑了!他一下又来了精神,忙又猛踹了几下马肚子,那马便飞也似地窜了出去。
这可把那个青年给看傻了,乖乖,你还是不是我的马呀?他又追了一会儿后,见越落越远,便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此时,那女人刚好骑着一匹,牵着一匹过来。那青年也不管那马管不管用,便飞身跳了上来,朝着赤松浦跑去的方向追了下来。
赤松浦骑在马上,心中已不再害怕,因这马的确是好使,跑起来轻松的很,那二人想要追上他,看来不太容易了。
“啊呀,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自有老天来相帮。”他得意极了。
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快他便又犯难了,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尤其是到了岔路口时。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也不去多想,便胡乱选择一条跑下去,心中只是想着先摆脱掉那二人才是。
跑着,跑着,那路便有些窄了,这似乎是一条通往山上的小路。
正所谓饥不择食慌不择路,他也不管这条路通往哪里,只是一溜烟的跑来。
在他的后面,一快一慢的两骑,始终跟着,看来今儿不抓到他人,他们誓不罢休。
天已渐渐暗了下来,尤其是到了这山坡的林地之中,那黑黢黢的景象,更是让人有些心中发毛。惊慌的赤松浦漫无目的地跑着,也顾不得哪里危险不危险了。
穿过一片树林之后,眼前逐渐开阔了下来,从那模糊的影像看来,似一些残垣断壁,这里应是一片废弃的的建筑。能在这种地方建房,极有可能是寺庙或是道观。
见这里有些零乱,有些地方似乎是可以躲避的,再加上天黑,看来要摆脱那二人,只能是依靠这里的一些破烂建筑了。
这的确是一座废弃的寺庙,从那规模看来,还是不小的。随便找个地方躲躲,也会让他人难于发现的。想到这里,有些疲惫的赤松浦便匆忙下马,往这有些恐怖的废墟深处走来。
却说紧追赤松浦的那二人,是有名的雌雄大盗,男的叫许达,外号活泥鳅。女的叫唐蓉,外号镜中蓉。二人是问阴阳“月”字辈的两大弟子,本是潜于百姓之中,搜集情报。可这二人一个自大,一个自恋。他们觉得这个差事并不适合于他们,且又收入微薄,于是二人联手做起了盗窃的勾当。他们四处作案,从不失手。当然,他们在做这些事时,总是戴着面具,男戴女形面具,女戴男形面具,让人们很难识清他们的身份。等卸下了伪装,也就与普通人无异了。
此时他们只所以紧追赤松浦不放,是因为他二人在一大早之时,便被人家偷过一回,刚刚从大户家盗来的金银,就这样不翼而飞。这让他们甚是难堪,玩鹰的让老鹰给啄了眼,他们这面子你说往哪儿搁?这在他们出道以来还是头一遭,是什么样的人如此大胆,竟然偷到他们头上来。
这大盗让人家给盗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更可气的是,这到了下午,难受了一天的二人好不容易有了心情出来吃顿饭,却又遭了这么一出。
这天下也不知是怎么了,就不能让人好好吃顿饭了吗?盗贼也是人啊?你们这样三番两次的捉弄于我们,也真是太不把强盗当回事了吧。再怎么说,这也是个靠高超技艺、敬业爱岗和不惧危险而生存的行业呀?怎么是个人就敢在我们头上拉屎,难道我们这个行业已经没落成这样了了吗?还是如今流行起盗中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