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呀,那可不行,家里的这些东西都是要过活用的,你们拿走了,你让我兄弟怎么生活?”赤松浦阻拦道。
“不让拿东西,那你给银子!”又一个汉子恶狠狠地伸出手来说道。
“不是没有银子吗?”赤松浦装作很无奈的样子,向他们摊了摊手。
“那就甭废话了,我们还得拿东西!”说着,有人便要往里闯。
采娥也忙前来阻拦,说道:“几位大哥就再宽限几天嘛,这东西都是祖上留下来的,怎么好拿走呢?”
“那你拿银子来!”那个汉子冲着采娥伸出了手。
采娥嘟着嘴,摇了摇头,“没有!”
“这不就结了?没有你还不给我闪一边去!”说完,那人便蛮横地把赤松浦的女人扒拉到了一边。
“好了,好了!你们想要拿东西就拿吧。反正以后我也不会有银子的,把这些东西拿走抵债也好。大哥,你看欠他多少,就作个价让他们拿吧。先贤说得好啊,财去人安乐。”说完,他便匆匆走出了院子,找地方生闷气去了。
一看是这种情况,狡猾的赤松浦可就高兴坏了,在这之前,他还一直担心赤松涉不会答应呢?
其实,这事是他夫妇二人设的一局。他们觉得这院子他们可能得不到了,便想着弄些钱财也是可以的。由于赤松良所留下的钱财早已被他二人全弄走了,于是他们便打起了这些精美家具的主意,想着抓些现的放在手中。
这种粗糙的利己主义其实是最为实用的,但也是拙劣的,可对于善良的赤松涉来说,根本就看不透的。
原是昨夜里,赤松浦找了几个他的狐朋狗友,跟他们商量起了此事,让他们把二叔家的那些上好檀木木家具弄出来,到城里卖了。当然,每个人都会落下不少好处。
事情如此顺利,这也是赤松浦所没想到的。于是他夫妇二人除了留下一些能满足基本生活的家具之外,将其它的全部弄走了。又发了一笔横财的二人,数日内都笑的合不拢嘴。
尽管这样,可他们还是没有离开这里,俨然如这里的主人一样,继续住了下来。
伤心的赤松涉回来看着那有些空荡荡的院子,心沉闷得很。可有赤松浦夫妇二人的陪伴,他又觉得宽慰了不少。尤其是在他这没落之时,他们还能陪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甚是感激。
可他哪里知道,自己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些虚妄的麻痹人的假相而已。
赤松浦落了好处,自然也会对他好一些,近些时日来的所有开支,都是他夫妇二人来支付。而且在生活上,采娥对赤松涉的照顾还算过得去。本来嘛,这赤松涉的生活开支也是少之又少。
时间是治愈心病最好的良方,过了些时日,赤松涉的心情慢慢好了起来。他所想到的事也渐渐多了起来,在他的脑海之中,时常会出一个叫曷柔的妙龄女子,容貌虽不甚清晰,可这名字他却记得真切。对此,他也有些不解,自己怎么突然间对女人有了感觉?
呆在家里久了,那颗驿动的心,越来越活跃。总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着他的思想,让他难以安静下来。想出去看看,可身无分文,却是寸步难行。
总得找点事做,挣些花销,他不时告诫自己。可做什么呢?一时又迷茫了起来。
这一日,他找到了悠然自得的赤松浦,欲言又止。
机灵的赤松浦在外混了这么多年,别的本事不行,这察言观色和坑蒙拐骗是他的强项。一眼他便看出了赤松涉的心思,便忙说道:“兄弟是不是在家呆的心焦,想找些事来做?”
有些窘迫的赤松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哥哥真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了?”
“嘿嘿,我说兄弟,有什么是哥哥我不知道的呢?”
听了这话,赤松涉不禁对他倒是有些崇敬了起来。
“看哥哥……啊,有没有什么路子?”
“唉,要说路子,有倒是有。可你也知道,我是在街面上混的,都是些不要脸的活计,我们干得,兄弟你却是干不得的。你识文解字的,又一表人才,定是要找一个体面一些的事才好。”
“所谓饥不择食,慌不择路。现在我已落魄成这样子,又如何找那体面之事?”
“既是如此,那我有一个主意,不知兄弟愿不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