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饶眸光一凛,冰寒般的目光落在韩毅身上:“汉军的确发了劝降令,但你可知想要归顺兖州,却是有额外条件的。”
“啊?这......”
韩毅整个人彻底懵了,愣在原地,疑惑的目光落在管亥身上,见管亥点了点头,这才相信了张饶的话。
“敢问渠帅。”
韩毅壮着胆子,欠身拱手道:“不知刘使君开了什么条件?”
张饶咬着牙,狞声言道:“他要本渠帅与管兄的性命,来换取百万青州黄巾的生计。”
“啊—?”
韩毅整个人顿时懵了,如雷轰电掣般怔在原地:“这怎么......怎么......刘使君怎么会提出如此无礼的条件?”
“虽然无礼,但却不无道理。”
管亥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当即解释道:“咱们这支兵马实在是太大了,足足有百万之众,即便将来收编,得兵至少二、三十万人。”
“如此兵力甚至要比目前兖州全部官兵,加起来还要多出许多,试问如果你是兖州牧,可愿意掌控这样的军队?”
“这......”
韩毅彻底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即便是他,也清楚其中的隐患,一旦中途有任何波折,那么单凭管亥、张饶在军中的影响力,便可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哗变。
而这一点,是任何掌权者都不愿意见到的,想要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不得不承认,诛杀张饶、管亥,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可是......
单从个人情感上而言,韩毅也不愿意在这种关键时刻,堵上自家的两位渠帅,这样太不公平了,而且也太过绝情了。
张饶立刻言道:“兖州官兵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等,即便我等甘愿发下毒誓,也难逃以死谢罪的命运。”
“既如此......”
张饶的神色忽然变得凛冽起来,说话的齿缝间,竟也有阴风荡过:“那咱们就得让刘铄明白,你的无礼要求,会带来怎样的下场。”
“韩将军放心。”
当下,张饶摆手示意韩毅落座,轻声道:“我已经制定好了策略,只要明日与汉军决战获胜,咱们便可以此为由,再行与刘铄谈判。”
“他既然不相信咱们,那么咱们同样不相信他,只有保证军队的建制,才能更好的监督刘铄履诺,他若当真办不到,我等照样可以反叛。”
“本渠帅以为......”
张饶眸光坚定,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这是咱们决心归顺兖州的核心关键,若当真连建制都没有了,那便彻底沦为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假如刘铄在吸纳了百万黄巾以后,没能如同对待东郡百姓一样,对待我等,岂不等同于失信?如此,我等为之奈何?”
“是以!”
张饶极其坚定地道:“投降可以,但咱们务必要保证军队建制的完整,这是咱们最后的底线,绝对不能突破。”
〹韩毅显然已经被张饶动摇了决心,缓缓点头道:“渠帅言之有理,刘使君提出来的条件,咱们绝对不能答应。”
张饶面上浮出一抹淡笑,满意地点点头:“既如此,韩将军,与你一同暗访东郡之人,便交由你,将其控制起来,待明日决战以后,再行释放。”
韩毅扭头瞥向管亥:“渠帅......”
管亥顿了顿,肯定地点点头:“便按照张兄的意思办。”
韩毅欠身拱手:“诺。”
张饶大喜,当即朗声道:“意见既然已经达成一致,那便擂鼓聚将,由本渠帅来安排明日的决战吧。”
管亥站起身来,捏着颌下一缕胡须,眸光坚定地道:“不急,且等我从兖州大营回来后,再行安排不迟。”
张饶皱着眉:“管兄,没有必要吧?”
管亥摆手:“有!放心吧,交给我便是。”
张饶吐口气,轻声道:“既如此,兖州大营那里,便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