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陌刀营挡不住,可不是还有重骑营吗?这可是罗成的两大杀招,陌刀营不需要挡太久,只要能够把高句丽这一股脑冲锋的势头挡下来,然后放出重骑营冲阵,则高句丽人必乱,到时再让轻骑自两翼掩杀,步卒跟上反击,那么高句丽这几千人马,还有什么用?”
“还是亚将高明,罗成的所有布局谋划,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哼,沙场征战,很多东西其实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但是就算你看的出来,有时也未必有用。”
就好比高句丽那边的军将,未必就看不出罗成之前派出的那个团的用意,可高句丽人有什么可选择的吗?
就如他们要出来决战一样,他们不来不行,明知来了寡不敌众,可他们粮草将尽,而辽河浮桥又被毁了,现在虽入秋,可要想等辽河上结冰,以待援军渡河来援,那就等不及了。
要么饿死在山里,要么出来拼一把,他们是没的选择的选择。
他们来了,那么不管隋军怎么布阵怎么打,他们都只有接下的份。
“吹角,为嗣业助威!”
中军,响起接天牛角号声,威武而雄壮。
前厢。
罗成听到那接天号角声,看着高句丽人已经涌到嗣业阵前,便来到前厢旗下的战鼓前。
他解开衣甲,跟嗣业一样赤着上手,推开鼓手,接过双槌。
奋力的开始擂鼓。
号角悠悠,鼓声隆隆。
嗣业扭头。
然后回头,大吼道,“听到没有,亚将在为我们吹角,都将在为我们擂鼓,我等唯有杀敌以报!”
百步距离,临敌不过三发。
三发箭矢过后。
陌刀手们都抄起了两刃陌刀和长柄朴刀。
罗嗣业丢下弓,抄起陌刀更是直接单骑冲向数千高句丽军。
二十步,奔马瞬间而至,嗣业挥起陌刀,挡者皆碎,转眼就连杀十几人。
在他的陌刀之下,几乎无人可挡一下。
后面的陌刀手们已经喊出了第八个风字。
八声风吼过后,所有的陌刀手们纷纷排成散兵线,挥着陌刀如墙而进。
罗嗣业精赤上身,策马冲锋在前。
五百陌刀营刀兵跟随在后。
他们迎着几千高句丽兵发起了反冲锋。
一柄柄刀头挥起,一片片刀光闪过。
陌刀手们扭转身体,挥刀而断,一片刀光下去,就是一排的高句丽人倒下。
罗成奋力的挥动双臂,使劲的擂鼓。
鼓声如雷。
嗣业带着陌刀营不要命似的反击前进,而另三个营的步兵则还有机会不断的开弓射箭,这样一来,高句丽人更加承受不住了。
前排的高句丽兵被陌刀手砍的胆寒,后排的高句丽兵被弓手射的心惊。
两边的轻骑想要冲阵,可他们发现,在如墙推进的陌刀手面前,他们这些轻骑毫无优势。尤其是赤膊的李嗣业,陌刀挥舞,那是人马俱碎,连人带马都被他砍碎。
“将军,高句丽人的攻势滞阻了,他们冲不动了。”
擂鼓的罗成听到魏征的话后,果断的下令,“让士信率黑光铁骑营马上反击冲锋。”
“让贾润蒲和齐国远各率本团轻骑,从两翼掩杀。”
令旗摇动,传令兵奔走。
罗士信在两个步兵的帮助下,登上马背。
总共一百一十一骑,黑光铁骑静静矗立。
“铁骑营,出击!”
士信放下面罩,马槊放下斜指向前。
重骑加速,慢走、小跑、轻驰、疾奔。
一百一十一骑,犹如一把重剑,狠狠的劈出。
一剑光寒十九州。
重骑所过之处,前厢战士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罗成一边擂着鼓,一边目光追随着这把黑剑望向尽头。
重骑终于撞入敌阵。
马撞人飞。
马踏成泥。
一片黑鸦鸦的敌阵。被猛然撞开一道口子,然后就再也止不住了。重骑如同是一把烧红的铁剑,一剑刺中了那牛油之中。
一路人仰马翻。
重骑轻松的洞穿了高句丽人本就已经混乱的人马,,连个像样的防御枪阵盾阵都没有,士信他们更加无人可敌。
数千人马,被这一百一十一骑直接从中穿透,斩为两半。
而贾润蒲和齐国远各率一千骑也从两翼杀到,疾驰的战马,带着彪悍的骑士,挥刀刺矛,冲阵砍杀。
远处。
站在云车之上的罗艺,十分清楚的看见庞大的高句丽军,被陌刀营、重骑营、轻骑团冲杀的支离破碎。
他们如雪崩一样。
高句丽人溃了,他们连重新稳住阵脚的机会都没了,后面的两面战旗正掩杀上来,冲在最前面的,正是刚才被打的差点团旗都丢了的罗存孝。
仅仅不过半个时辰,罗存孝就带着步二团的一千残兵,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