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恙蹲下身,从一堆铁疙瘩里,找到一块被劈糊了但依旧能够看出是个尖头造型,约有两尺长的一个三角铁架。
“这又是何物?”
“这个?马车上还有这个?”
张管事盯着三角铁架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说道。
“这个铁架子只剩下两尺,实际上得有三尺半那么高,因为皇庄里最近的马匹吃坏了肚子,许多马都跑不动,华师又让我们在马车上备着草药,因为没法再多拉一辆车,再加上那些草药也不重,就干脆在上面架高了一层放草药,那些草药都烧没了。”
张管事说着,又狐疑不解地嘀咕起来。
“搭这些架子的时候,那些木匠说钉的是木头的,怎么变成铁的了?我当时还看了,那料那么厚,我以为是木头厚,这么看来,应该是木头里加了铁片,好固定住?”
这句话一出口,不仅张管家觉得可疑。
就连在场的其他人,都觉得这件事情另有蹊跷。
药草重量轻,而木头的载重量很可观。
这块铁疙瘩至少有两指粗,可以想见包着它的木头有多粗。
这么粗的木板还拦不住那些轻巧的药草,还要特意往木头里加铁片,这不是反常吗?
“车顶上的架子应该是四个边,只剩下的这个边,张管事你还能够看出是马车哪一边的吗?”
“能,就是马车车门这一块的,因为要从这边装药草,这边也是最低最粗的,剩下的那三个边比较细长。”
听完张管事的话,宁无恙眼前闪过当时被雷击的情景。
一道闪电自空中降下。
华师挑开车帘看到闪电的同时翻身落地,本来是瞬间死亡的情形,但由于铁器装在车尾,所以马车里的另外两个龙卫,已被雷电锁定,反应过来也无法跳车,从而在雷击落下的瞬间便被劈死了。
并且由于降下的不止一道闪电,引雷的铁器被直接击毁,只剩下了车门处的铁器。
宁无恙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想象里平时自己乘坐马车的高度,又按照张管事所说的加高后,看了一眼周围茂密的树林,面色剧变。
“不对!”
周静娴看到他的表情,像是那晚遇到周安带领杀手袭击时那么凝重,紧张的追问:“宁先生,这马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就算是用铁架子加了高,它的高度也只有两人高。
比起那些专门拉货的板车来,可矮多了。
不说别的,不远处堵了江殊去路的那些装货的板车上,还有用铁片打造的栅栏当护栏护住货物,如果雷击真与铁器有关系,也应该先劈那边的商队,不可能朝着只有几根铁器的马车上劈。
宁无恙看了一眼困惑的周静娴,他张了张嘴,但在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前,他还是不能乱说话。
但他知道,他想的方向没错!
“张管事,这里是不是只有一条道路通往皇庄?”
“是只有这一条路。”
“那么通往这个树林的道路有几条?”
听到宁无恙的这个问题,张管事认真想了想,指着西南方向。
“一个是这条通往皇庄的路,另一条就是前面堵路的车队西北方向有条小路,按照送信的龙卫的话所说,那个北狄商队没有经过皇庄,把另一个商队给挤翻了车,应该就是从树林的西南角那边冲过去的,宁大人要去那边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