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协助,是我趁有人小解时,打晕他换上了他的衣服。”
乙次说得很轻松。
但宁峰却压根不相信。
“我特意吩咐两人一组行动,生怕混入匪徒,你打晕了一个人,和你组队的另一个人难道没看出来吗?”
当然看出来了。
乙次心道:因为不论是我打晕的那个人,还是同行的那个人,都是自己人。
“宁校官,你别问了,他既然是一时好奇,也没有做出危害烟草种子的事情来,事情就算闹到皇爷爷那里去,也不是什么大罪。”
周静娴双手抱剑,似笑非笑的问道:“能不能讲讲,你好奇何事?”
“我……”
乙次眼珠乱转,还没有编好。
关键是有两人给他打掩护,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住。
如今可好,事情没查出来,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
就算不死也要重罚。
“你不敢说,不妨我替你说吧,是因为关内道的官兵只在外围守卫,不知烟草种子车队的内情,所以你只能冒险前来,自己打探,而如今车队离京城不过一日路程,晋王叔……哦不,你都等不及,你应该是想打探,损毁种子的那辆车,是对应哪个道府的。”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乙次震惊地看着给他下了定论的周静娴,整个人呆住了。
他之前也曾见过周静娴几面,只知道这位娴郡主功夫练得好,曾得过当今陛下夸赞过一次,但为人却十分的低调内敛,或者说是孤僻也不为过。
据说除了与沈家大小姐关系甚密之外,连在康王府都没有什么存在感,说话做事更算不上精明。
但此时真正接触,他才发现自己小瞧了这位名不见经传,只因一首诗被天下所知的娴郡主。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想看一看,我所做的事与晋王府无关。”
乙次后悔套上身上这层军服前,没能把身上佩服的标记物拿走,再把脸给划花了让人辨认不出。
此时也只能使出无赖的本事,先把晋王府摘出去。
“别白费工夫了。”
周静娴漠不关心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只是负责押运烟草种子,至于你来的目的为何,到了京城,我便将你交给皇爷爷,你是想死还是想活都随你。”
“宁校官,劳你把他绑紧看好,死活不论。”
言外之意是,无论是死是生,只要能证明晋王府的探子来过即可。
再加上宁峰之前的威胁,乙次后悔不已。
是他小瞧了周静娴与宁峰,给王爷添了麻烦。
若是到了圣驾前,他也只能以死证明王爷的清白。
“娴郡主,人我能看好,只是难保他没有回话,还有会人好奇来探,势必会耽误行程,这可怎么办?”
宁峰对于周静娴特意把乖孙张贴的,每辆车上标明的道府木牌遮挡起来,说是以免消息提前走漏出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能够理解。
但眼看京城在望,还有人专门为了此事前来打探。
他觉得,事实已定,关于哪个道府车辆上的烟草种子被焚毁一事,没有必要再瞒下去了。
而乙次听到宁峰的话,顿时屏住了呼吸,生怕错漏了任何一个字。
别看他被绑了,但除了接应他的两个人以外,这车队里还有晋王府的人。
只要他将消息传给王爷,他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