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易生怕再测不准,自己这两个字白解。
尽管不太情愿和甲初说话,但还是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提醒了一番。
甲初话到嘴边便转了个弯,掷地有声道:“测生死。”
三个字说完。
甲初不由自主地看向宁无恙。
怎么又在看我?
宁无恙真的无法再无视甲初投来的视线,哭笑不得的问道:“这位兄台,你测安侯的生死你看我做什么?我既不能呼风唤雨给安侯去送水,也不是拥有财宝的女子之身,此事与我有关系吗?”
“有。”
甲初脱口而出。
宁无恙再好的涵养此时也必须黑脸,伸手指着甲初,用脸无声的骂着人,以示他的委屈以不平。
华易正按甲初的要求拆解着“周”字,听到甲初的话,他掐算的手指猛地停顿一下,眼中闪过惊骇之色,转而认真地提醒道:“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华大师可是有结果了?”
甲初对于宁无恙的态度,完全取决于占卜的结果。
若小侯爷无事,他冒犯了宁无恙也无妨。
若小侯爷有事,他这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华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苏瑞,“苏大人带晋王府的人来找我,寻找安侯的下落,除了职责在身以外,可是有别的原因吗?”
“这……”
苏瑞沉吟不语。
有。
但看在甲初对待宁先生如此无礼的表现上,他不敢再煽风点火。
毕竟那晚突袭的事,江宴呈报的公文与奏折上写得清楚明白,无论是杀手还是幕后主使,身陷火海都是自讨苦吃。
而那个幕后主使,在宁先生试图以医术搭救之际,因为误判还想拖宁先生下水,险些让宁先生一起葬身于火海之中。
若他说出自己怀疑幕后主使便是周安,正好应上了方才解的第一个“鮟”字,只怕晋王府的这个护卫会拔刀而起,害了宁先生的性命。
“既是难言之隐,那便不必勉强了。”
华易知道苏瑞是当今陛下的肱骨之臣,与他是同路人,仗着此字指向性很明显。
苏瑞的想法只是用作参考,主要还是测字者本身所思所想。
“华大师,我或许知道苏刺史带这个护卫前来寻你我的原因。”
宁无恙突然插了一句话,打了苏瑞一个措手不及。
华易眼神一闪,面露不解之色。
“在安侯失踪前,曾传闻他欲雇请杀手刺杀我,以泄心头之恨,苏刺史大概是认为我有伤在身,担心安侯带人埋伏在章家庄,才特意来找我的。”
宁无恙咧嘴一笑,活脱脱的一个阳光开朗又单纯的大男孩。
苏瑞听他这么一说,确认了宁无恙是真没把幕后黑手与周安联系起来,心里不禁想着:若真是周安伤了宁先生又想拖宁先生下水,最后引火自焚而死,也不怪宁先生。
烟草那可是继平安酒之后,提升大兴赋税的利国神物,怎么能毁在私人恩怨之中呢?
而华易听到这番话,则是终于明白了,为何晋王府的护卫,会一进门便对宁无恙释放杀意,一副时刻想动手的样子。
合着是这个忠心护主的人,不论周安生死吉凶,都打算替周安完成想杀了宁无恙的心愿。
换作没见过宁无恙时,碰到这样的事,华易自然不会参与其中。
可如今他与宁无恙相处多日,深知此子有何能耐,又是何等心性,绝不会任由晋王府的人胡来。
华易在此时开始把重点,放在了提防甲初动手上面,双脚慢慢分离,一手捏着纸张,一只手掌却在暗中蓄力。
宁无恙看到氛围越来越紧张,他的心情却越来越放松。
因为此时的局面,正是他故意制造出来的。<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