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便达成自己的目的。
“绅士先生呢!”
眼前的景象令人难以置信,但黑天鹅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噩梦,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说话的同时身形暴退,大声质问。
“你刚才不是已经看见他了么......现在他的东西都归我了,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
拇指与中指一撮,轻巧的响指,黑天鹅身上的沙砾立刻变化成一段沙蛇缠裹其棕褐色的脖颈,祝觉向她招招手,又说道,
“别这么紧张,我无意杀你,绅士是知道的太多,我容不下他,而你知道的不多,却也不少,正是我需要的帮手。”
脖颈上愈发收缩的沙蛇令人喘气都有些勉强,黑天鹅的视线在街道和草坪上一再停留,脸色变幻不定。
她是绅士的下属,双方的从属关系已经保持了几年,倒不是说两人之间有什么忠心耿耿的情结或是更扯淡一些的恋人关系所以感到为难,而是因为绅士这些年居于上位的手段切实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少印记。
一方面黑天鹅还没适应眼前的状况,生怕眼前这人突然又变回绅士的模样,告诉她之前不过是个考验,另一方面突然让她背叛绅士转投到一个几天前还不过是一个新人的手下,这哪是那么容易接受的事情。
人心总是复杂的,更遑论是黑天鹅这种在所谓的烁金银行旅行团里做了几年二五仔的人。
对于黑天鹅的迟疑,祝觉并不奇怪,要是对方二话不说“纳头便拜”,别说是黑天鹅,他自己都不信,甚至会反过来开始思考要不要问完话将黑天鹅也处理掉。
当然,既然想到这份上,眼前的这种状况祝觉自然预料到了,至于如何打破这个僵局,他也早有准备。
上去劝劝人家?
他还不至于那么感性。
几分钟前刚干掉人家的老大,现在装好人实在不合适,所以祝觉的方法更简单些,只是重新打个响指。
嘭!嘭!嘭!
周边的路灯连同草坪上的照明灯便在同一时间爆裂。
这几声异响不出意外的吸引了正在纠结的黑天鹅,黑暗中的她猛地抬起头,,周围雨幕中的风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一股奇异的响声,像是某种野兽充斥着威胁警示的低吼。
她跟绅士一样,在幻梦境这些年,精神上的锻炼从没有停过,相较于常人,她能察觉到的更多,集中注意力之后瞬间便觉得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茫然四顾,意外发现左前方本该飘零落地的密集雨线在她的眼前停滞......不,不能简单的说是停滞,而是有什么东西出现在那里,将雨幕扛起。
是什么?
银色纹路一再闪现,有时是狰狞面容,有时是锐利爪牙,并非是全然的面貌,仅仅只是一鳞半爪在雨中闪烁不定,那股难以名状的威势依旧令黑天鹅整个人的精神都陷入了极大的震颤当中,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这只突然出现的不可名状的凶兽只是在她身旁徘徊了一圈,彻底击垮她的反抗意志后不再有任何行动,而是施施然的走向前方玄关处的年轻人身边。
那只跟在年轻人身边的银灰色猫咪便凑到它身前去打闹着,仿佛是见到自己的“大佬”一般,很是兴奋。
还能说什么呢?
最终只是无力跪倒在地。
黑天鹅知道,绅士的精神意志远做不到这一点,所以眼前这人确实干掉了自己的老大,而她,更不可能与这样的存在相抗衡......甚至连一丝反抗的意志都难以升起。
瘫了几秒,黑天鹅又挣扎着起身,走到双手环抱在胸前,沉默着站在玄关阶梯上的祝觉面前。
两人本就差着些身高,此时祝觉又在阶梯上,于是黑天鹅的头顶大概也就只到祝觉胸口的位置。
“嗯?”
祝觉先开口,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是一个鼻音较重,语调偏向疑问的字。
“空间门在华夫山庄。”
这就是黑天鹅表示诚意的方法,其实她在走过来的时候也想过要不要往地上一跪,宣誓效忠什么的。
但一来这么干实在有些丢人,她好歹也是要尊严的,二来现在这年代估计也不流行这种“复古”的方式,思索之后,决定干脆就将自己知道的最大的秘密说出来。
“嗯!”
又是一个字。
这一次语调向下,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