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过来的是严闯,应天心里凉了半截,又是个麻烦的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严闯跟吃错了药一样,老是跟自己过不去。
“哟,这不是麻子么。”严闯先看到了麻子,认出了他那一脸的坑。
“嘿嘿,闯哥,巡逻呐?”麻子恬着脸,笑着说道。
“是啊,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昨天放了相枢进来,害死人不说,还害得我们也跟着倒霉,往后几天每天晚上都要巡逻了。”说着严闯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应天,脸上似笑非笑,“怎么在哪都能遇上你?”
应天没有正面回答他,既然互相都瞧不顺眼,那还留在这干嘛,而且他早就想走了,于是道:“你们聊,我们先走了。”
刘唐也是此意,准备要走。
麻子不怎么服气,可严闯在旁,在严闯没有发话之前,他也不好说什么。
谁料严闯竟也不想让应天就这么走了,于是说道:“我刚瞧见你们在这剑拔弩张的,怎么现在就要走啊,是不是又做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情了?”
此话一出,应天脸色一沉,在场的三方势力也界分明显了,明显严闯是向着麻子那边的,尽管他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还没搞清楚。
麻子机灵,听出了严闯话中之意,变得得意起来。麻子虽然平时撗,但在严闯面前,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造次。如今严闯站在自己这边,他自然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闯哥,你真是明察秋毫啊,厉害。”麻子见风使舵,轻车熟路地心生歹念,拍严闯马屁的同时诬陷应天他们,“没错,我们好好地逮蛐蛐呢,这俩不要脸的把我们看上的给抢走了,还厚颜无耻地说是他们先看到的,你看你看,那蛐蛐就在他手上呢。”
麻子给严闯指了指刘唐手上的陶钵,说得那是绘声绘色,脸不红心不跳,跟真的似的,无耻之人说别人无耻,将无耻的样子演绎地淋漓尽致。
最无辜的刘唐,怎么一下子自己成了恶人,一时情急,话都说不利索了:“谁…谁抢你蛐蛐了,分明是我先抓到的,你们是后过来的。”
“谁看到了?”麻子得意得很,一脸欠揍的样子。
“天哥能作证。”刘唐急着道,看了一眼应天。
“你们俩是一路货色,他说的话能信么。”麻子道,转头对着严闯,“闯哥,那蛐蛐真是我先看到的,我想拿回来,你看,这不过分吧。”
麻子在试探,如果严闯点头了,那正合他意,要是严闯不答应,他也不亏。
严闯早就看穿了麻子心里的小九九,也明白他想干什么,他想阻止是很简单的事,于情于理他也应该这么做。可当他看到应天那张脸的时候,心里就是不舒服,也早就想整整他了,可没个合适的理由,现在正好跟麻子杠上了,何不借刀杀人。
于是严闯道:“抓蛐蛐嘛,本来就是先到先得。”
麻子听了,脸上一沉,心想要坏事。
严闯继续道:“不过你们既然是一起看到的,那自然就不允许强抢了。是这么个事儿吧?”
最后这句是问麻子来着。
麻子连连点头称是,谄笑地厉害。
“所以吧,我的意见是你们自己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决定下这只蛐蛐到底该归谁,我倒是可以做个仲裁。”严闯揣摩了麻子的心思,开始给应天和刘唐挖坑。
麻子自然是最开心的,本以为严闯没在帮自己,却原来是在给自己铺垫,几句话下来他彻底明白了严闯的意思。他本就知道严闯对应天有意见,这么一来,显然是想借着自己的手整整应天。
这可是个好机会,有严闯给自己撑腰,不仅能攀附上这个武力榜上排行第四的严家公子,还能抢来那只红牙青,可得好好表现一番。
于是他蠢蠢欲动:“那要不我和他们打一架,谁赢了那蛐蛐就归谁?”
严闯微微一笑:“我没意见啊,倒是怕他不敢。”
又是简单的激将法,说的是应天。
一听要打架,刘唐有点慌了,他最怕打架,这辈子只要是跟打架有关的事情,他都是认了怂先。可这蛐蛐他又十分喜欢,实在不想被人抢走。
想了一会儿,看了看应天那单薄的身子,刘唐还是咬了咬牙:“给你,我不要了。”
应天一听,连忙转头瞪着刘唐:“你干什么?”
虽然明知强者在前,自己没有胜算,但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是个男人就算明知打不过但也要争这口气,让别人知道自己身短气不短,让他明白自己不是好惹的,要不然以后怎么在众人面前抬得起头。
“一只蛐蛐而已,就给他们吧。”刘唐道,说着要把陶钵送出去。
“不行,收起来,你的就是你的,谁都抢不走。”应天严厉地说道。
“可是…”刘唐犹豫。
“没什么可是的,你要是给他们,我们今后朋友都没得做。”应天说得如此严重,眼睛里分明是认真的。
刘唐第一次见到应天如此认真的样子,把陶钵抱回了怀里。
麻子和严闯看笑话似地看着两人。
“你们商量好了没?”严闯笑着地催促道。
应天冷着脸道:“我跟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