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放在任何地方任何时代都非常适用。
人心本善,说的没错,但人世险恶,社会就像个大染缸,没有人能够进了这口染缸而能独善其身,多多少少总会沾上些习气。
每个人心中都有杆秤,衡量着自己的得失,当人们觉得自己心中的这杆秤不平衡了,矛盾也就产生了。
如果每个人心中那杆秤都一模一样,那么即使有矛盾也能很快解决,问题就在于这杆秤,每个人心中都不尽相同。
太吾村的社会形式,就像人民公社,因为物资匮乏,所以采用按需和按劳分配的方式集中供应。
村子里没有货币,主要看各人所付出的劳动,其次是对老弱病残和14岁以下有希望成为修士的那些少年的基本保障。
人与人之间存在差异,家族和家族之间差异更大,因此即使看上去非常公平的分配方式,也总有人心存不满,原因就是人们心中的那杆秤,衡量标注不一样。
严家,经历了五百年的沿袭,已然是当今太吾村人丁最兴旺的家族。
当人与人之间的个体差距不大时,人数的多少就决定了势力的大小,而且在如此近乎原始的社会里,家族是最具凝聚力的关系纽带。
严闯,严家第九代排行老二,年方二十。
一年之前,严闯见到应天时,眼里还是羡慕略带着嫉妒,而现在,除了讥讽与嘲笑,再看不出他的脸上还有什么表情。
也不是只有他一人如此,村子里大多数的年轻人如今见了应天,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幸灾乐祸。因为应天那时候集整个村子的“宠爱”于一身,头上顶着全村希望的光环,得到了许多其他人得不到的待遇和照顾,难免有人不满,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情愿。后来应天身上发生逆转之后,这种多年积攒的情绪自然就爆发了,况且现在应天变得如此特立独行,在别人眼里更不受待见。
只是严闯相较于其他人表现得更明显而已。
应天头也没回,听了身影就知道是谁,心中暗道:“又是这家伙。”
“呵呵,希望之星架子还挺大的嘛,走个路都有专人扶。”严闯说话毫不客气,讥讽的语气听着就很不舒服。
若是在别人身上,严闯这么说话旁人必然不买他的账,可他面前的正好是应天,因此围观的人群中立即传出了窃窃地讥笑声。不敢笑得很放肆,又刚好能让你听到,让你如隔靴搔痒。你若是怒火中烧,那就更有热闹看了,你若不理不睬,他待会更放肆。
应天不想去搭理他,更没有去理会那些窃窃私语的人,这样的场合在这一年中他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早已麻木且有了自己的一套应对方式,那就是不去搭理他们。
遇上这种人,你不跟他较劲,他就会觉得没意思,只要不动手,应天是不会还嘴的。不过要是动起手来,就应天这小体格,还真不是严闯的对手。
应天身高将近一米八,偏瘦,理应看上去不会觉得羸弱,但是在身高近一米九,一身腱子肉的严闯面前,就显得十分单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