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孩子病了,就该去请郎中看病,请几个装神弄鬼的法师顶个什么事?
沈流本就是来还陈老三人情的,和其他人倒也没什么交集,无需顾忌,伸手便将几人推开,一指点向壮壮的眉心。
壮壮爹擒了条板凳,吼一声正要打来,那高烧昏迷的壮壮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澈,口齿清晰:“爹娘?”
壮壮父母连忙上去看儿子,一摸额头,烧也退了,惊喜交加。
几人方才醒悟沈流是真正的高人,一家子不断磕头:“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多谢高人救命之恩。”
“我也不是什么高人,只是会些医术罢了,以后记得,生病就去看郎中,拜神拜鬼是治不好病的。”壮壮真没有中邪,纯粹就是感冒耽搁严重了,沈流将一道元气打入壮壮天灵,所以立竿见影。
沈流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进去,反正自己的因果了了,便要离去。
那老法师觉得被人砸了饭碗,当即纠集了几个弟子,将沈流拦住:“胡言乱语,壮壮就是被鬼王抓了魂魄,若非本法师苦苦做法,壮壮才不会好呢!”
“立刻给本法师道歉!”
沈流本是不准备管这几人的,反正揭破了谎言,他们在这十里八村的也混不下去,算是给了惩戒。
结果胆子这么大,要逼自己道歉?
沈流毫不手软,三拳两脚,几个所谓的法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翻在地,嚎叫的力气都没了。
沈流从其身上搜了搜,摸出几两银子和一些首饰,陈老三一家子看了,眼睛都直了,这些东西正是他们用来孝敬四方鬼神的,怎还会在法师身上。
看来法师果然是骗子,一家子正想着再向沈流道谢,然后拿回被骗的钱财,不料沈流往自己兜里一揣,大摇大摆走了。
人情已经还完,这些都是沈流凭本事挣的东西,也要养家糊口的,无需再还。
……
下沟村,一队衙役正在疾驰,很快便到了秀娘家。
秀娘与县令见过,倒是认识,招呼道:“原来是县尊大人,我去烧壶茶水。”
“不必麻烦,本官公务在身,沈流何在?”县令背着手,昂首挺胸,官威十足。
秀娘皱着眉头:“沈流刚刚出门了,你找他何事?”
“何事?”县令嗤笑,“沈流忤逆长辈,有违人伦,其罪一;被朝廷削掉爵位,却还在乡邻间自称云江侯,冒充勋贵,其罪二。”
“特别是第二条罪名,乃诛九族大罪!”县令一声令下,“来人,先把这对母女按下,其他人给我搜,沈流肯定藏在某个地方。”
皂吏得令,一把将秀娘和丫丫扣住,其余人则冲进家里打砸。
下沟村人站得远远的,指指点点:“县里早就传开了,沈流被圣上削了爵位,这是来抄家了。”
“圣上为何要处罚沈流?”
“听说他谎报军功,还和后母妹妹什么的有不正当关系。”
“活该,我就说那小子怎可能一步登天。”
……
“住手!”沈流从上沟村回来,远远看到家里被人打砸,走进一看,却是一群衙役,还把秀娘和丫丫用铁链锁了,一声爆喝。
“流儿快跑,别管我。”秀娘不管沈流是不是云江侯,反正是自己的孩儿,连忙呼喊。
沈流没有跑,步步走向县令:“把人放了,饶你不死。”
县令明白,此人便是曾经的云江侯了,但他并无畏惧:“好大的威风,难道你还以为自己是侯爷呢?”
“就算我不是侯爷,也不是你一个小小县令可以藐视的。”沈流脚步未停。
县令反应过来,就算沈流没了爵位,但能攻破衍州,身手也是不差的,立马用刀挟持了秀娘和丫丫:“再往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流的脚步一滞,以他目前的身手,可以将县令和衙役打残,但却无法分身保护丫丫和秀娘的安全。
沈流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我被削爵,涉及到一些机密,是为了完成陛下的一项秘密任务,还是那句话,把人放了,既往不咎。”
搬出皇帝的名头,是给县令施压。
但县令哈哈大笑:“你搬出陛下吓唬谁呢?当我傻呢?再说了,我可是吴丞相的弟子!”
其实县令这次如此积极对付沈流,一雪前耻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他在揣测丞相的意思,吴丞相可能在朝堂上不好对沈流这个功臣下手,自己若能帮他把沈流解决,便是大功一件,说不定就能升官了。
沈流听对方说吴丞相,森然道:“好得狠,半个时辰后,你便能接到丞相的手书!”
御神鸟一日一夜飞行八千里,云江县距离神都三百里,半个时辰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