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确信那是出家的师父,不是什么山妖精怪?”不怪叶老汉这么问,千百年来,黑虎岭因为有个以吸食人族血肉来修练的白骨精,这儿早成了一片绝地。
往来行走的商人过客,宁愿绕了远路,也不愿踏足黑虎岭地界半步,又怎会突然冒出三个出家的和尚?
“这,”白檀儿稍一迟疑,便直言道:“不瞒爹爹,其中两位师父,长得是怪异了些。只是,女儿在他们身上并没有看到半丝邪性!三人中的长老,身上更是佛光普照……”
女儿这话,听得叶老汉半信半疑,纵然他们因为长年生活在白骨精的恐惧中,对变化的邪魔妖怪多少有些感知,但这三人来的也未免太过突然了些。
白檀儿扶着叶老爹在一旁的矮石上坐了,拿了帕子为他擦了擦手,递了个玉米面饼给他,“爹爹,先吃饭吧!”
叶老汉在山上折腾了半天,不只饥肠辘辘,口中也极是干渴,面饼子咬了几口,他便有些咽不下去。
“水罐碎了,爹爹那碗呢?”
叶老汉默不作声地从怀里掏出了两个不大的瓷碗,递了过去。
白檀儿接过,站起来四处张望了下,隐约能听到远处有水流声。
“爹爹,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寻点水来。”
叶老汉无力地摆了摆手,叮嘱道:“快去快回!”
“哎!”
不时,白檀儿取了水来,叶老汉一口气饮下半碗,方长舒了一口气,咬着面饼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一连吃了五个,他满足地打了个嗝,扯着袖子擦了把汗,“好了,我们下山吧!”
白檀儿帮他重新将犁扛在肩上,挎上篮子跟在了他身后,“爹爹,女儿见到那三位师父时,他们也正饥饿难耐。我原想着当一位斋僧,施舍些饼子给他们呢,谁知三人中的长老,一听我是来给你上山送饭哩,说什么也不肯。”
“如此说来,倒是也慈悲。”
“所以,我上山时便邀请了他们,等会儿跟我一起到家吃顿斋饭。”
见叶老汉久久无语,白檀儿眸光一闪,试探道:“爹爹可是觉得女儿不该?”
“只是……女儿话都说出口,又在他们面前赞爹爹你,乐善好施,广斋僧人……”
叶老汉不忍责怪女儿轻易相信于人,也落不下脸面承认自己不如女儿说的好,遂无奈道:“罢了!左不过是一顿饭。”
“还是爹爹深明大义!”白檀儿一乐走在了叶老汉身侧,眼角余光扫过篮子里的瓷碗,“那爹爹,你说咱家的水罐,是不是那三位师父打碎的?”
“我看是**不离十。”白骨洞中的小妖们纵然好玩,也不置于拿他老汉的水罐摔在地上,只为听一个响声。
“那……”白檀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转,打着主意道:“爹爹,我们让他们赔如何?”
“赔?”叶老汉不解道:“怎么赔?这水罐除了去镇上买,就是开窑烧制!离我们北山岭最近的镇也有千余里,一来一回没有一月两月的都回不来……开窑烧制,从选泥、制坯……怎么地也要小一月……师父们既然是路过,哪会因为一个水罐耽误了自己的行程?”
“爹爹,我们干嘛一定要他们赔水罐,为什么不能以工抵债呢?”眼见再往下走路就陡了起来,白檀儿慢走两步,退到叶老汉身后,伸手托了后面的犁把,“你看你和娘年龄大了,身体也都受不了一点累。昨日,不过犁了半天地,你便昏死了过去,吓得,吓得我和娘……”
白檀儿一抹眼角的泪,继续哽咽道:“还有,爹爹,你背上沾的土,必是方才在田里,又晕昏倒了吧……我刚才来时,阿娘一直捶腰,疼得眉都皱在了一起,还担心地要来寻你……”
“这深山老林里,如今只剩我们一家三口相依为命,一旦你们,你们发生了什么不测……爹爹!你想过我吗?我该怎么活啊!”
“……所以,爹爹,咱家的田,能不能让三位师父,帮着耕种呀?左不过也就两三天的事,咱家再好饭食的招待着……“
白檀儿一串话,说得叶老汉心酸不已,哪有不应的道理。
阿娇: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林妹妹发了个捂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