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寒芒涌动,惊得钱云久他们皆色变,哑口无言。
扪心自问,他们各自背后宗族虽然不凡,可就是那些长辈大人物想要坐在这丰源斋第九层中,却也很难……
“各位,周师叔的意思是,苏师兄能在此安排宴饮,身份早已不是以往可比了。”
南影美眸如水,柔声道,“你们若再像以前那般看待他,怕是会惹出祸事来。”
钱云久他们脸庞阴晴不定,明显冷静了许多。
“南影师妹,你今晚处处替苏师弟说话,莫非是旧情未了,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倪昊故作淡定地调侃道,实则心中很不是滋味。
从进入这山河殿,南影的目光就像粘在苏奕身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且每次只要开口,都是在向众人吹捧苏奕如何了得,这让倪昊心中焉能不嫉恨?
南影脸色微变,连忙解释道:“倪昊师兄,我只是在为周师叔陈述事实,不想让大家和苏师兄的关系闹僵,毕竟,万一闹得不愉快,可就不好了。”
“闹得不愉快又如何?”
蓦地,霍隆忍不住道,“在青河剑府,谁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和他苏奕交恶?我承认,他如今混得风生水起,都有资格坐在这第九层中宴饮,可我等也不可能就此向他低头赔罪!”
一番话,气得周怀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见过犯浑的,没见过如此犯浑的!
老子的提醒还不够明显吗?
却见钱云久、柳莺、杨奇等人也纷纷附和,一个个大义凛然的姿态。
而苏奕依旧不曾开口,再倒了一杯酒。
在他身前,已摆着六杯酒。
至于黄乾峻,自始至终就坐在那冷眼旁观,只是偶尔看向钱云久他们时,眼神会带上怜悯之色。
他最了解这种宗族子弟的心态,想让他们低头,只有一种办法最有效,狠狠收拾一顿。
而若想让他们彻底服气,就得让他们的长辈也认栽。
否则,他们总会心存侥幸,自以为凭借宗族之威势,可以把丢掉的面子找回来。
越是出身不凡,越是如此。
换而言之,这才是世间最正常最普遍的事情。
可惜,他们这次碰到的,偏偏是这世俗间最特殊的一位存在!
“这酒宴太恶心人,周师叔,我先行一步。”
钱云久长身而起,都懒得再去看苏奕一眼。
“对,我们走。”
霍隆他们也都起身。
一个个神色不屑。
就在此时,苏奕倒了第七杯酒,神色平淡道:“各位别慌,既然话说完了,就由我亲自来送你们上路吧。”
“你什么意思?”
钱云久霍然转身,好笑道,“你苏奕难道还打算把我们留下来不成?”
霍隆他们也都止步,冷冷看向苏奕。
气氛骤然变得压抑下来。
周怀秋脸色微变,道:“苏奕,莫要冲动,给我一个面子,让他们走。”
苏奕起身,眼神平淡道:“周师叔,当年我在青河剑府时,你也是知道他们是如何欺辱我的,可当时偌大的青河剑府,却没有一人给我主持公道。”
“现在,我自己要了断当年的事情,你却要阻拦我,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周怀秋一呆,心中颤抖,果然,这小子果然是打算借此宴会动手报仇!
“苏师兄,这可是丰源斋,你可不能乱来。”
南影忍不住开口。
钱云久、霍隆他们都不禁冷笑起来。
这些年里,他们可从没有听说过,谁在丰源斋闹事之后有好下场的!
霍隆更是阴测测说道:“苏奕,你大概还不知道,前些天的时候,年云桥、阎成榕他们就是因为在此闹事,被雍和郡郡守大人穆钟庭所杀,他们背后的宗族得知消息后,屁都不敢放一个,难道你也想试一试?”
“年云桥和阎成榕死了?”
南影诧异,据她所知,这两人当年也是苏奕的仇人。
“不错,他们就死在我们现在所在的山河殿!”
霍隆声音铿锵,掷地有声。
<bJ/> 闻言,周怀秋和倪昊都不禁一惊。
“现在你若敢动手,我倒敬你是一个男人!”
霍隆抬手一指苏奕,目光轻蔑。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动手就是女人。
钱云久他们都不禁哄笑起来。
挑衅味道十足。
当看到这,黄乾峻脸颊肌肉一阵抽搐,差点憋不住笑出来。
拿苏哥那天杀人的事情,来挑衅苏哥敢不敢动手?
这你妈……真绝了!
而眼见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周怀秋眉头拧起,心中一叹,打算出面调解,息事宁人。
就在此时——
锵!
一缕如潮剑吟在山河殿内响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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