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船之上,选择回去东岸的人与选择继续跟随黄迪去西岸的人泾渭分明。
这是黄迪要求的,他可没有那么多的药去治疗以后和自己再没关系的人。
倒不是小气,主要是没那么多药材。
只见他回到楼船后,叫着女节和武罗帮着自己用小壶灌舱底的百果酿,至于女累,现在还在家园号上发呆,估计一来是纠结景德哀求,二来是陪着唯一被救醒的六人之一。
她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好让自己能够狠下心,不去理会景德的哀求。
景德可恨这是自然,但是对于景德该如何处置,黄迪真是丝毫都不费心的,在他看来,结果是固定的。
女节和武罗在一小壶一小壶的灌着舱底阴凉的百果酿,黄迪则是在他自己珍藏的药材堆里寻找着,只见他在里面挑出两种药材,一种是干燥的花,一种似乎是某种植物的皮质和果壳。
用石碾碾成粉,按照花一果壳植物皮三的比例配对在一处,然后很谨慎的控制着量,分别放入每一灌百果酿酒壶内。
随后三人直奔家园号。
这里的甲板上站着两伙人,一伙自然是跟从黄迪的人,他们之间有着一小块的甲板空地,虎部的战士便横在那里,成为了界线。
黄迪一登上家园号,整船的人齐声跪倒,无论是选择回去还是留下,对于黄迪,他们都是敬怕有加。
“起来吧!”
黄迪随意的摆了摆手,直奔那明显人堆比较小的一群人,那是选择留下来的部众。
这里的甲板边缘,通风的地方,躺着很多人,或是依靠着船沿,或者是趴在地上弓着腰呕吐,亦或是脸色惨白的软躺着,不断的吞咽着唾液。
晕船症最主要的表现就是出冷汗,唾液分泌疯狂,让人不得不下意识的时时吞咽,导致胃部不适,上腹疼痛,最终呕吐眩晕。
黄迪招了招手,对着女节和武罗道:
“这个小酒杯,每人只能喝一杯,不能更多,决不能多,懂吗?”
俩人应声称是,黄迪这才放心让俩人医治这些晕船患者。
黄迪把阴凉的百果酿倒入拳头大的陶杯内,扶起一个症状看似并不是很严重的晕船症患者,然后说道:
“喝下去,你的病,你们所谓神降临的惩罚就会离去。”
选择留下来的人会怀疑黄迪吗?答案是否定的。
那人拿起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把那杯百果酿喝进肚皮,不敢大口喝,因为一直在恶心,怕吐出来。
那清凉酸甜的酒水,顿时让他精神一爽。
然而,这种爽利仅仅是个开端,他一口一口的饮着,眼神也越来越亮,只感觉全身的汗一下子就没了,春风的清凉再次被自己的皮肤感受到,同时嘴里那疯狂分泌的唾液也一下就干净起来,甚至干到有些口渴。
肠胃里咕噜噜乱响一通,就好像一股气贯透了三焦,头晕风痛的感觉就好像被那春风一下吹散,只剩下说不出的舒服和雀跃,当下很不对高声呼喊几句,才能宣泄那种舒坦。
他噌的一下翻身爬起来,又赶紧跪下,使劲的对着黄迪叩头,嘴里屋里哇啦的,因为说的太快,黄迪也没太听清楚,反正是好话。
这是黄迪有意为之,特意挑了一个症状比较轻的晕船患者,达到最快的药到病除,这会给与旁边的病人以信心。
晕船晕车的人,有一多半并不是晕动症患者,而是自我心理暗示的结果,黄迪这一招兼顾医心。
至于效果神奇,那是必然,黄迪丝毫不会怀疑这药方的疗效。
因为这药自古就没失灵过。
其中干燥脱水的花朵是洋金花,也就是俗称的蒙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