鬃急忙叫过来一个运木头的壮男军,把这刷漆的工作交给他。
他们这里三十个木匠是没时间做这份工作的,黄迪给的造船时间很有限,他们要做最少三艘最好四艘的中型沙船,哪怕是几百人都围着三十人打转,且不要求船只使用耐性,这也是一份很紧张压力的工作。
景德是个适合做技术工种的人,他见这乳白色的粘液,便好学的询问道:
“圣,这些白色的粘液是作何通途?”
他很清楚,很多问题,只要黄迪能说的,便一定会很仔细的教会他。
这一次也是如此,黄迪对于大漆的作用,没有准备当成什么绝密。
“这些粘液叫做生漆,是一种大漆树内留出的粘液,你别看它现在是乳白色,涂抹在木头上只需片刻,就会变为褐色,最后变成纯黑。
这一层黑色的干涸硬化之物,也叫漆膜,能让我们的沙船不怕水浸,不怕沙磨,甚至可以防火。现在木料上涂抹,以后船只成型后,还要在全船外层涂抹,这样就不需要担心船只漏水。”
景德和周围的人听得神奇,在黄迪离开后,便都蹲在正在刷漆的木料旁观察着。
果然不出黄迪之言,那乳白色的粘液涂在木料上,先是几乎没有颜色,接近透明,紧接着颜色迅速变深,没多大会,就变成了黑褐色,而且那颜色还在不断的加深之中。
白赛雪,红似血,黑如铁,说的就是天然大漆从液态到氧化干固后,色泽由浅到深的过程。
在古代,凡漆不言色者皆黑,这也是词语里“漆黑”这个形容词的来历。
景德感叹道:
“圣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说我们这样与圣学习下去,会不会也能成为半个神?”
鬃用脚踹了景德一下,小声道:
“这话岂能乱说,半可以,神与你不擦边。”
景德连忙点头称是,再也不谈方才之言。
不过,对于一层黑膜,是否有黄迪所言的诸多神效,却是他们无法证实的。
当然,黄迪丝毫不担心这一点。
大漆的应用,早在他出生的几千年前就很成熟,可以说,纯天然大漆树产出的生漆效果,远远超过黄迪出生年代的化学漆。
1972年,马王堆出土的西汉棺木和漆器,在地下经历了两千年的潮湿侵蚀,但是出土之后,依旧漆膜鲜艳完整,可见大漆的耐水,耐潮湿和耐氧化的能力有多强悍。
黄迪现在没有长久储存大漆的工具,他也不可能在这里烧陶储存,因为没有那个时间。
所以,他选择的方式就是,随着木料的增多,加派人手收集大漆,收集回来,当天使用,这样一直持续到船只完工。
作为只需要动嘴,很少动手的黄迪,他是不怕程序复杂繁琐加麻烦的。
几天下来,除了造船的景德和鬃隔三差五的来黄迪这里询问一些技术上的答案,其它时间里,黄迪就遛遛狗,喝喝茶。
这五只小家伙现在已经能够活蹦乱跳的玩耍,黄迪也开始刻意的训练它们,比如上厕所必须在帐篷外面,学会坐下,握手,过来,冲过去等简单的口令。
小狗的训练,是年纪越小效果越好。
它们的乳牙基本长齐,不需要黄迪再喂它们流食,几个小家伙肉食动物的特征愈发明显起来,无肉不欢,不过黄迪禁止它们吃生肉,因为他害怕有寄生虫,他现在可没找到制作打虫药的药材。